側(cè)屋沒有放置取暖的銀絲炭火,夜風(fēng)習(xí)習(xí),比隔壁屋子要冷許多。
溫雪菱手捧熱茶,掀起眼皮瞥了一眼跳梁小丑似的人。
“三哥真有意思,不去怪下毒的人,倒是怪起救四哥一命的我來了,腦子被驢踢了嗎?”
溫錦安站出來維護(hù)溫謹(jǐn)修,義憤填膺指責(zé)她,“庶姐,你怎能如此和三哥哥說話呢?他也是……”
砰一聲!
手里熱茶砸向地面。
“丞相府的家教,就是讓你一次次打斷別人說話嗎?”
溫雪菱眼神里有著與年紀(jì)不符的沉穩(wěn),掃向繼妹的眼神異常冷漠。
“真正沒有家教的人,是你溫雪菱,不是安安?!?/p>
“誰容許你一次次傷害安安?你真當(dāng)父親不在,丞相府就沒有護(hù)著安安的人了嗎!”
溫謹(jǐn)修護(hù)犢心切,
不顧身上還不曾封針的赤血蠱,他強(qiáng)行拍案而起,眼前猝然天旋地轉(zhuǎn)。
“三哥哥!”溫錦安驚呼。
溫雪菱冷眼看著他們相互攙扶的身影,嘲諷道,“是,你的安安有家教?!?/p>
“她的家教就是公然違背圣旨?!?/p>
“庶姐,安安何曾違背圣旨,你為何總要往我身上潑臟水?”
她眼眸含淚,啜泣道,“我已對你多番忍讓,什么都不與你爭,什么都不和你搶,可你為何還是如此對我?”
“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 ?/p>
像是被逼到逆境絕路,溫錦安驟然爆發(fā)出劇烈的哭聲。
“母親,求母親來給我做主啊——”
方才路過走廊看到了被綁起來封住嘴的婢女,溫錦安才知她們沒有去給母親報信。
此番她故意拔高聲音大哭,期盼用這種方式喚來謝思愉。
看透她的小把戲,溫雪菱也沒有阻攔她。
如今大理寺卿親自處理此案,別說是謝思愉,就是溫敬書親自來了,也不能輕易了結(jié)此事。
她的沉默,也令溫錦安哭不下去。
下意識的否認(rèn)歸否認(rèn)。
其實(shí)她心里很想知道溫雪菱口中的抗旨,指的是何事。
怕自己萬一真忘記了什么重要之事,一會兒在江月明面前犯了錯,給自己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她又拋不下臉面,遂將希望放在又跌坐回椅子上的溫謹(jǐn)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