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五十大板,饒是軍中將士,都撐不到三十大板。
“不,我沒有抗旨,更沒有罔顧容國律法?!?/p>
站在屋子里,她緊張到語無倫次,將腦子所能想到的救命之法,全部都說了一遍。
“我、我母親是滿門英烈的謝家貴女——”
大理寺親兵腳步頓住,轉身看向身后的江月明,等待他的下一道命令。
見他們停下,溫錦安眼睛里閃過一道找對法子的欣喜。
“還……還有!我母親亦是丞相夫人,和父親的婚事也是圣上欽賜,我自出生起便是丞相府嫡女……”
“她們本就是后來才入的丞相府,凡事都有先來后到之處,我喚她娘慕姨娘、喚她庶姐又有何錯?”
溫錦安還是不甘心,更不想承認慕青魚比她母親榮貴。
這些從北境蠻夷之地而來的粗鄙之人,村婦賤女,有何資格與她相提并論?
她溫錦安生來尊貴!
中了毒針的胳膊本就發(fā)麻,被溫錦安下意識掐下來的力道加重刺痛,溫謹修條件反射推開了她。
溫雪菱眉頭輕挑,略有詫異他突如其來之舉。
側屋窗戶被冬日寒風吹開了半扇,屋內(nèi)油燈隨之閃爍。
映襯得她那張清冷脫俗的精致臉龐,忽明忽暗,愈發(fā)深沉。
沒有預料到溫謹修會推開她,溫錦安一下沒站穩(wěn),往旁邊踉蹌了兩步。
她雙目震驚,回頭道,“三哥哥……你推我?”
“難道連你也覺得安安喚錯了嗎?”
溫謹修想說自己并非有意,可掌心之毒已經(jīng)彌漫至腦子。
雙眸無法視物,連嗓子都無法出聲了。
再等下去恐怕五感都要封閉。
窗戶被大理寺親兵關上,沒有了風,燭火漸漸回歸到徐徐燃燒的平靜。
溫雪菱微微側身,瞇起眼睛掃向椅子上雙目茫然的三哥。
這是赤血蠱開始發(fā)作了吧?
凡是中赤血蠱者,雙目會逐漸失明,之后便是口不能言、耳不能聞……
直到五感盡失,赤血蠱便要開始鉆進骨頭啃食。
火光照亮她眼底幽深無聲的笑意。
燭火快要滅的時候,要多添油,這火光才能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