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三日,溫謹(jǐn)行都會去他院子親自施針診治,但始終不見溫謹(jǐn)禮醒來。
漸漸地,溫謹(jǐn)行都快要放棄了。
好在這幾日有了效果。
“醒來便醒來吧,如今府里的局面,他若是醒來會更有看頭。”
溫雪菱在心里暗暗想著:她這個四哥可是知道繼妹真面目的人,也知道渣爹為了繼妹放棄了他。
若是真的醒來,那可真的有好戲看了。
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銳光,對?。〖热凰侵罍鼐磿蜏劐\安真面目的人,為什么不讓他早點醒來,給渣爹和繼妹氣受呢?
“棠夏,你過來……”
溫雪菱輕聲叮囑婢女去做一些事情。
當(dāng)天夜里。
溫謹(jǐn)禮屋子里又傳出似鬼哭狼嚎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還伴隨著夢囈。
床榻上的少年被禁錮在噩夢里。
在夢里……
他親眼看到大哥射殺了逃奴,一箭斃命,都沒有給對方喘息留話的余地。
在場所有人都在高呼溫謹(jǐn)言箭術(shù)卓然,夸耀他厲害。
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奴城追兵們,在深坑里找到了那個逃奴的尸體。
他們嫌棄逃奴骯臟不堪的血,直接用長槍扎入她的腹部,將她叉在了長槍的尖頭,鮮血染紅了長槍的紅纓。
那個女逃奴瘦骨嶙峋,追兵輕輕松松就用長槍將她舉了起來。
逐一向眾人展示他大哥的戰(zhàn)績。
當(dāng)時,他很好奇,這個逃奴到底是憑借何等的毅力,竟能從奴城的城門一路逃跑至雪林。
她身上的白衣早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形容枯槁,輕飄飄像一具沒有血肉的枯骨。
逃奴的臉上還被印上了「賤奴」烙印,以及密密麻麻看不清的刀傷,將她整張臉都?xì)萘恕?/p>
除此之外。
他還看見她無力垂落的胳膊上,全部都是新舊交替的鞭痕。
溫謹(jǐn)禮知道奴城手段毒辣,真看到逃奴身上數(shù)不清的新舊傷口,他光是瞧著就覺得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