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雪菱口中出來的「禮成」二字,無疑是打了溫敬書一巴掌。
他眼神驀地暗沉了下來。
人群中也傳出了小聲議論的聲響。
“這及笄禮怎么能少了父訓(xùn)的禮節(jié)呢?這不是胡鬧么!”
“你懂什么?溫家大姑娘自出生起就沒見過父親,溫丞相十五年不曾回過北境,于她而言,這爹爹有和沒有并無區(qū)別?!?/p>
“那……那也不能如此對待親父?。∽怨乓詠?,哪有這樣的女兒家?!?/p>
溫雪菱視線掃過說這些話的人,都是從丞相府過來的那批賓客。
換言之,這些人都是溫敬書手底下的人。
他們這些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溫雪菱身上穿著量身定制的紅色錦繡長袍,墨竹刺繡束腰,襯得她本就纖細(xì)的腰身,愈發(fā)纖細(xì)。
她又深又沉的目光,與溫敬書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溫雪菱直接當(dāng)著眾位賓客的面,字字堅(jiān)定道,“半年前,菱兒與娘親剛來京城的時(shí)候,爹爹可是親口說過,只有溫錦安才配當(dāng)你的女兒?”
溫敬書并未直接回復(fù)她。
但那雙眼睛里蘊(yùn)含著對她濃濃的警告,無聲傳遞出了「你莫要在今日找事情」的意思。
賓客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今日這場及笄禮還能不能繼續(xù)。
太后娘娘和太妃對視了一眼,同時(shí)保持了沉默。
倒是皇后娘娘。
她看著溫雪菱的眼神,似是沉浸著令人看不懂的深色。
其他人也都在這種緊繃又緊張的氛圍里,豎起了好奇又八卦的耳朵。
溫謹(jǐn)言和溫謹(jǐn)行他們正要開口,就被慕青魚一個冰冷的眼神,給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指責(zé)。
她看著兒子們的眼神太涼,感受不到任何的母子感情。
甚至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溫雪菱知道,就算溫敬書內(nèi)心真的是這么想,他也不會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承認(rèn)。
她故意點(diǎn)出來道:“爹爹不說話,那就是默認(rèn),既如此,想必爹爹也能理解我今日所為?!?/p>
“菱兒!”溫敬書不可能任由她如此胡鬧。
他沉下臉,厲聲道,“你是爹爹女兒這件事情,毋庸置疑?!?/p>
“不管是你,還是安安,都是丞相府的孩子,你不能因?yàn)槎始擅妹脧男≡诘磉呴L大,就故意在今日做出如此不知禮節(jié)的舉動?!?/p>
“你可知,女子的名聲比什么都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