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修輕拍了她的手背以示安撫,扭頭呵斥溫雪菱,“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安安怎么可能會和四弟弟受傷之事有關(guān)!”
那一夜,她也被那惡人吊在了斷頭坡的懸崖枯樹上,要不是父親來得及時,命都要沒了。
翌日清晨還是她喊來了御林軍救他們。
溫雪菱簡直在危言聳聽!
每次和溫謹修他們湊到一塊說不上兩句話,氣氛就會變得劍拔弩張。
只要扯上后娘和繼妹這兩個人,她的四個哥哥就像從未開智那般愚鈍,她們指哪兒他們打哪兒,比看守門庭的犬獸都要聽話。
她今夜過來也是想看看,溫謹禮是不是真的活不過這一晚。
不過聽李太醫(yī)的意思,他和溫敬書一樣禍害遺千年,一時之間還死不了。
李太醫(yī)留下藥方后就帶著侍從離開了。
府醫(yī)們也去煎藥。
一道梨木雕花百寶屏風將屋內(nèi)起居隔開內(nèi)外,藥味與血腥味混合的氣息并不好聞。
溫雪菱不可察皺了皺眉。
寢間內(nèi)就剩下在床塌旁貼身伺候的侍從,見他們進來,他忙躬身行禮默默退至門外等候。
淺青色重重帷帳低垂,兩側(cè)各懸一塊平安如意玉扣流蘇墜子。
世家內(nèi)閣慣常使用的銀絲炭,將寢間烘得暖人心扉。
床榻上與她年歲相近、容貌相似的少年,半側(cè)面容盡毀,白布繃帶纏繞,另一側(cè)臉龐俊美中透著蒼白。
溫雪菱只看了短短一眼就移開視線,轉(zhuǎn)投至床頭那盞墨色雕云香爐之上。
冉冉升起的紫煙,散發(fā)著淡淡的清檀香氣,按李太醫(yī)之言,此香有靜心凝神、鎮(zhèn)定止痛之效。
室內(nèi)靜謐,溫謹修蹙眉催她離開。
“菱兒,四弟本就不喜你,而今他中毒昏迷,定不想看到你再來擾他清凈?!?/p>
她款步來到床榻近側(cè),回眸一笑,“那可不一定,比起我,興許四哥此刻更不想見的人是……”
話留一半,她眼神意有所指掠過雙目過分緊張的溫錦安。
“是誰?不是你,難道是我?”
溫謹修覺得她這話說得太過可笑,總不能是安安吧。
丞相府里誰人不知,四弟最寵愛安安,有什么好東西都先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