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清嘴角的弧度放平,周身氣場也驟然凌厲,直勾勾盯著慕青魚的眼睛。
那張精致清冷的臉,與好兄弟的臉看起來相似卻又不會重合。
“柏清,我有個很漂亮聰慧的妹妹,若不是這個世道對女子束縛太多,她定然會是個比我還要厲害的少年將軍!”
“我總覺得,她是我們謝家這一輩最最最厲害的孩子。”
謝思青十分疼愛自己的龍鳳胎妹妹,他們一同在軍營歷練時,就常常聽他說起妹妹的事情。
足智多謀,武功高強,心思細(xì)膩且膽大無比。
即便是過去了這么多年的時間,每每想起好兄弟,他都會記起他提起這個妹妹的驕傲。
他們在軍營結(jié)束的考題,謝思青回去后會和養(yǎng)在深閨的妹妹聊起。
她總能給出他們從未想到的另一個答案。
那也是頭一回,僅僅是從好兄弟口中聽到那個女子的事情,容柏清就對她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很想親自與她較量一番。
只可惜造化弄人。
還未等到好兄弟帶他去見妹妹,兩人就因為戰(zhàn)事各奔一方。
等他再回京城,謝氏一族就已長眠北境暮陽關(guān)。
一抹淡淡的惆悵被他壓下,隨之涌現(xiàn)的是對慕青魚看透他重傷之事的審視。
很多年,容柏清曾在南疆戰(zhàn)場受過重傷。
為了不動搖軍心,以及給敵人可趁之機,他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慕青魚不懼對面極具穿透力的視線,不卑不亢,周身沉穩(wěn)冷靜的氣場竟也不輸于他。
在她身側(cè),還有另一張更漂亮年少的臉龐。
母女倆的視線同時落在容柏清身上。
只不過慕青魚看的是他毒素蔓延至眼珠的臉,而溫雪菱看得則是他腰間的長劍。
這柄劍……
上輩子她在奴城藏寶閣見過!
溫雪菱雙唇抿了抿,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繃緊,對于容柏清這樣的一軍將首而言,什么情況會把自己的貼身寶劍送出去?
“慕夫人果真是醫(yī)術(shù)高明,本王近來身子確有不適,能否請慕夫人給本王把把脈?”
他壓低了聲音,這番話說得很是溫和。
只是那雙噙著沉思的漆黑眸子里,在與她四目相對時裹滿了寒霜。
對今日之事的懷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