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知道,這是溫敬書過來了。
她站在慕青魚的身后,指尖在她后肩膀輕輕點了三下,提醒她渣爹在過來的路上。
慕青魚心里瞬間有了數(shù)。
趁此機會,溫雪菱也在觀察著對面的容柏清,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腰間的墨色長劍,暗暗思索上輩子這柄劍到底是因何入了奴城。
難道他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所求?
奈何上一世,那個惡人只喜歡她的嗓音,雖不曾避諱讓她知道那些秘密,卻也不會告訴她緣由。
以至于溫雪菱知道了很多密辛,但不知道前因后果。
慕青魚收回手,“王爺,脈象只能探明一部分的病因,并不能以偏概全?!?/p>
她把脈時,就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一直盯著她的臉看,也不知在看什么。
容柏清抬了抬眼皮:“慕夫人不妨直言。”
“既然王爺開口,那臣婦就直言了,能否就近看一看王爺?shù)难壑??!?/p>
溫謹言先一步驚呼出聲:“娘親!”
聲音里都是驚恐,還有對慕青魚最后那句話的苛責(zé),覺得她實在是太過沒規(guī)矩了。
“大哥吼什么?”溫雪菱臉色冷然,用同樣質(zhì)問的語氣還了回去。
他瞥了眼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的容柏清,咬牙繃緊了下顎,說道,“娘親這是婦道人家,怎能碰觸外……咳咳,碰觸王爺?shù)馁F體?”
簡直是不守婦道!
一聽到他這話溫雪菱臉色驟變,她冷笑問他,“把脈、觀眸、查傷口……這些不都是一個大夫看診的正常步驟?”
她突然拔高聲音,“還是說,在大哥的眼里,勇冠三軍、大義凜然、光明磊落的淮南王,實則是個借著治病由頭,窺視同僚的夫人?”
容柏清漆黑的眸子暗芒閃過。
他挑了挑眉,聽到小姑娘抬高自己的話,懶懶扯起嘴角。
呵……丞相府有點意思。
堂堂一國丞相,明里暗里想要他認二女兒為義女,故意引著他去明珠苑。
溫謹言呢?
這里住的人是他生母,他卻說這里是另一個妹妹的居所。
而溫家這個大姑娘就更有意思了,懂得借力打力。
知道她大哥懼怕他的身份,就拿他淮南王的身份壓他大哥,看似莽撞無禮,做的每件事卻都透著步步謀劃的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