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覺得她這個二哥真的很可笑。
冠冕堂皇的話一句接一句。
可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轉頭就把事情拋到他人的身上,反過來責怪他人。
她瞥了眼親娘掌心里的那顆藥,對溫謹行冷笑道,“二哥此言差矣,什么叫娘親逼你?”
“從始至終,這條路都是你自己選擇的,沒有人逼著你跳出來為你的安安妹妹說話,是你想要的東西太多了。”
溫雪菱出生后沒兩月,溫敬書就去了京城。
幾個月的孩子,就算是后來長大了,她對這個渣爹也并沒有什么印象。
但是和溫謹行他們這四個哥哥,是真真切切相處了十五年。
明明是娘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祖母卻總是表現(xiàn)出一副被娘親搶走孩子的模樣。
只要娘親不在家,她就會對四個哥哥說一些讓她聽不明白的話。
“你們娘親是個沒本事的,只有你們的爹爹才能帶你們享受榮華富貴,祖母是你們爹爹的娘,比你們娘親和你們更親?!?/p>
“要不是你們娘親逼你們爹爹,強留你們在這荒涼地,你們爹爹上京城肯定會帶上你們一起的?!?/p>
“乖孫們,你們現(xiàn)在的窮困潦倒,都是你們沒用的娘親造成的,不是他,你們就是在京城享福的小少爺。”
“祖母是特意為你們留下來,就是為了照顧我的乖孫們?!?/p>
這樣的話,溫雪菱小時候經(jīng)常從祖母口中聽到,年幼的她不懂是什么意思,悄悄詢問娘親。
次日,她就聽到娘親和祖母們大吵一架。
自從那次之后,娘親給四個哥哥安排在學堂寄宿,不讓四個哥哥單獨與祖母相處。
每次進山,也會把唯一的女兒帶在身邊。
祖母是個慣會做表面功夫的人,在鄰居面前說娘親壞話,詆毀她的名聲。
可惜,鄰居們都是長了眼睛的明白人,根本不信她。
久而久之,她也不表演了。
只有等到四個哥哥從學堂里休假回到家里,才會開始繼續(xù)她的精湛表演。
這些回憶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
過去,她也許覺得是那個假祖母帶壞了四個哥哥,可如今想來,本質上還是在渣爹身上。
他還沒有上京城的時候,四個哥哥可是被他親自帶在身邊教養(yǎng)的呢。
溫謹行瞧見親妹妹眼底涼薄的譏諷,面色蒼白,從慕青魚手里接過了那顆黑色的毒藥。
不需要聞,也不需要查看,他就可以確定手里這顆是他新研制出來的東西。
他甚至都還沒有給這毒藥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