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本就是國師府的人。
得了主子的吩咐后,便在車廂一角掛上了代表國師身份的黑色金紋鈴鐺。
城門口的人一看到馬車上的鈴鐺,連檢查都沒有急忙放行。
馬車?yán)?,溫雪菱只覺得脖頸涼颼颼的。
那么好看的一只手落在命脈處,猶如被一條通體冰涼的冷血蛇纏繞。
危險,有毒。
知道他已看穿自己醒來的事實,溫雪菱也不裝睡了,干脆利落從他懷里起身,坐到了旁邊距離他最遠(yuǎn)的位置。
“不裝了?”
低沉的聲音,全是看透她偽裝的戲謔。
她真的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
即便在帝王面前,也是一副慵懶隨性的姿態(tài),似沒有將高高在上的皇權(quán)放在眼里。
這樣的人本應(yīng)該是天邊月。
可他那雙喜歡看戲的深邃眸子,又總給人一種近在咫尺的錯覺。
在你以為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時,他又會冷漠客套地盯著你。
就像對待自己喜歡的獵物,拿塊肉干懸在前面吊著,誘惑獵物往前走。
忽冷忽熱,忽近忽遠(yuǎn)。
男人心,真是海底針,讓人看不真切。
聞人裔看她一直低頭不語,還以為她總算知道害羞,哪知又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直覺告訴他此人絕沒憋好話。
果不其然。
溫雪菱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似猶豫很久,才下定決心把話說出來,清冷音色有一股破釜沉舟的魄力。
“我想當(dāng)你徒弟,你卻想……睡我?”
“……”他想掐死她。
她眼神再度變換,與看禽獸無異。
“國師大人,我知道自己天姿國色,很難有人不對我的美貌心動,可我還未及笄,你這種想法還是收回去吧,我娘親不會同意的?!?/p>
最后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
頭一回,聞人裔體會到了溫敬書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