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并未見過姑娘,你認(rèn)識我?”他面露疑惑,不可思議開口,“不對,你剛剛說我能和安禮說話是什么意思,她還活著?”“你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余安琿遲疑片刻后打開門,抿起唇低聲說道:“二位進來吧,動靜小些便是。
”他領(lǐng)著他們?nèi)チ艘粋€空曠的院子,瞧見院中裝扮,不難猜出此處應(yīng)當(dāng)是余安禮生前居住的地方。
虞和翊倒也不客氣,自行找了個椅子坐下。
身旁的萬俟肆將手中余誅劍扔到圓桌上,斜眼看她:“當(dāng)自己家一樣,還真是不客氣。
”余安琿迫不及待問道:“這位姑娘,舍妹她……”“死了。
”萬俟肆將他的話打斷。
余安琿眼中迅速浮現(xiàn)出失望的神情,虞和翊瞪了下萬俟肆,立即解釋道:“雖然余安禮已死,但她尚且留有一絲魂魄在世上。
你要是有什么話想和她說,不妨說出來,不然她一個小姑娘總以為你們不要她了。
”“妹妹……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他握緊雙拳,想起那些往事,眼角逐漸泛紅,“是我對不起你,作為哥哥卻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欺負(fù)了……”那些原本她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在這一刻被她親耳聽見。
她的青梅竹馬陸盡,在得知她的死訊后,日日站在余府門口,一站就是一整天。
他后悔不已,如果當(dāng)初他再勇敢一些,心愛的姑娘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本想默默在她身后守護她,只要她幸福,盡管愛的人不是自己,他也接受。
可就是這樣懦弱的他,甚至沒見到余安禮最后一面。
當(dāng)陸盡得知余家準(zhǔn)備與陸家聯(lián)姻時,他連手都是顫抖著的,欣喜得簡直要發(fā)了瘋。
那是他從小喜歡的姑娘。
他膽小自卑,不敢把這份喜歡告訴任何人,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
每當(dāng)看見余安禮笑時,他的心也跟著開心起來。
直到他看見余安禮看著元袁的眼神,那是他從沒見過的。
一種包含溫柔、幸福、愛慕的眼神。
余安禮死后,陸盡郁郁寡歡,絕食身亡。
她的父親聽聞她的死訊后,一夜之間白了頭。
父親總是在她小時候最愛去的地方發(fā)呆,明明小時候,余安禮那么喜歡他這個父親,總黏著自己帶她出去玩。
從什么時候開始,父女倆產(chǎn)生隔閡了?仿佛是從某一日她踏進余府,揚言自己非元家小子不嫁。
他食不下咽,寢食難安,日日打不起精神。
而她的哥哥,在祠堂整整跪了三天三夜,痛斥自己作為兄長,卻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他不善表達,卻總是偷偷給她準(zhǔn)備驚喜。
父親總說妹妹頑皮,可他卻從沒這么想,妹妹年紀(jì)還小,長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明明在她失蹤的前一個晚上,自己還和妹妹說過話。
妹妹說,自己想見見余誅劍。
如果當(dāng)時他陪著她一起去,妹妹是不是就不會失蹤?他們明明知道元袁不是好人,卻沒有保護住余安禮。
不管是父親、余安琿或是陸盡,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