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美芳聽后并未起疑,應(yīng)了一聲便又繼續(xù)睡。
鄒建民微微頷首應(yīng)道:“嗯!那我就先回房間休息啦,你可千萬別把她們吵醒嘍,不然指不定又會鬧出啥稀奇古怪的事情呢。”說罷,他緩緩站起身來,邁著輕盈的步伐回自己睡的房間。
清晨五時許,天色依舊昏暗如墨,四周靜謐無聲。鄒建民輕手輕腳地走到大門前,小心翼翼地將其推開一條縫隙。隨后,鄒偉新動作利落地挑起工具,跟隨著鄒建民走出屋外。此刻,門外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幕所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好在鄒建民未雨綢繆,昨日特意前往村里的小商店購置了一支手電筒,以備不時之需。
屋內(nèi),汪美芳迅速收拾妥當(dāng)后,移步至床邊抱起兒子。然而,她一不小心竟將睡在一旁的姐姐驚醒。只見姐姐睡眼惺忪,嘴里嘟囔著罵道:“神經(jīng)盤(神經(jīng)?。?,嗯弄滴么(你干什么)?”
汪美芳被突如其來的責(zé)罵嚇得渾身一顫,急忙向姐姐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并壓低聲音說道:“噓噓……寫聲點(小聲點)……啊弄歸街(我要回去了)……”
誰料想,姐姐根本不給面子,反而扯著嗓子高聲大喊起來:“呣母(媽媽)……美禮臊酒了哈(美芳要回去了)!”
丈母娘聽到叫聲后,猶如一頭被激怒的母獅,瞬間從座位上彈起,風(fēng)馳電掣般地沖向女兒的房間。只見她雙眼圓睜,怒發(fā)沖冠,嘴里不停地咒罵著:“嗯一噶丘比(你這個臭逼),滾!快給我滾……”一邊罵著,一邊毫不留情地從女兒手里奪過孩子。
而此時,鄒建民也已經(jīng)被氣到了極點,他緊咬著牙關(guān),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陣狂風(fēng)一樣迅速跑上前去,一把將自己的兒子從丈母娘手里搶了過來,然后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間。
丈母娘見此情形,更是怒火中燒,她揚起手臂,手掌如同疾風(fēng)驟雨一般朝著汪美芳的頭部狠狠地劈了下去。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鄒建民急忙高聲喊道:“汪美芳,你是不是傻??!還傻傻地站在那里等著挨打嗎?”
然而,丈母娘并沒有因為鄒建民的呼喊而停下手中的動作,反而變本加厲起來。她開始瘋狂地把汪美芳的包裹和衣服一件接一件地扔出門外,仿佛這些東西都是她發(fā)泄憤怒的工具。隨后,她用盡全力將汪美芳往外推搡,邊推邊破口大罵道:“滾……趕緊給我滾……可死(去死)吧……永遠(yuǎn)都別讓我再看到你和那個小畜生……”
汪美芳完全被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驚呆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直到被母親粗暴地推出房間,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粗⒙湓诘厣系陌鸵挛铮凉M心委屈,緩緩蹲下身子,默默地?fù)炱饘儆谧约旱臇|西。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老丈人汪順龍氣勢洶洶地從屋里沖了出來。只見他手中緊握著一根粗壯的木棍,那木棍在空中揮舞著,帶著呼呼風(fēng)聲,徑直朝著鄒建民狠狠地砸來。
鄒建民眼疾手快,一把將年幼的兒子緊緊抱入懷中,同時腳下生風(fēng),迅速向后退去,眨眼間便來到了門外。
一旁的鄒偉新見狀,心急如焚,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張開雙臂擋在了大哥身前,生怕那木棍會傷到自己的親人。
而屋內(nèi)的汪順龍眼見一擊不中,愈發(fā)怒不可遏。他扭頭瞥見女兒汪美芳正忙著收拾行李,不由分說地沖上前去,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包裹,用力向外一拋,那包裹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夜空,重重地摔落在大門之外。緊接著,他飛起一腳踹向汪美芳,嘴里還不干不凈地叫罵著:“滾!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給老子滾出去……”
站在一旁的汪建芳母女也沒有閑著,他們兩人齊心協(xié)力,使勁地推著汪美芳往門外推去。可憐的汪美芳就這樣被一步步逼出了家門。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大門無情地合上了,仿佛將一家人徹底隔絕開來。此刻,屋外寒風(fēng)凜冽,冰冷刺骨。小鄒浪身上的披風(fēng)早已被他們粗暴地扔在了地上,小家伙凍得瑟瑟發(fā)抖,小嘴一張一合,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