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寂只當她是南桑公主,自南桑入境一路追查,都沒發(fā)現她的下落,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離了鎮(zhèn)遠侯府她自然也不便再以周懷珠的名義行走于州郡之中。
摘了面具,她便是遲家孤女,遲初,遲清淺。
跟在她身邊的綠云成了法,不正統(tǒng),其實涉獵甚廣,及至奇毒、巫蠱都有研究。
那此番望朝兄是從何而來?”“我幼時也從父親學醫(yī),想去秋闈試試身手,奈何學藝不精,并未能入太醫(yī)院。
或許與父親一樣,就不是那塊料吧。
”“望朝兄切莫妄自菲薄,我這故居既然要重建,不妨多建一方藥廬,供你研究。
正好我素日身子不大好,有多走動,不常在家中,若你不嫌,倒不若幫幫我,照料故居。
”他忙起身行禮,“望朝已無親人在世,蒙姑娘收留,定當盡心,只是不知可否讓在下切一切脈,看是否能為姑娘調理一二。
”遲初與綠云交換了眼神,欣然同意。
當初解毒,就聽下太醫(yī)說,若是胡太醫(yī)還在,興許能夠解釋她身體中的異樣,如今斯人已去,其親子承其衣缽,未嘗不可一試。
搭上脈,細細診,眉頭確實越發(fā)緊皺。
“如何?”良久,遲初終于問出口。
“妹妹這脈象混亂,甚是蹊蹺,未敢輕下定論,依我之見倒像是一種以血飼養(yǎng)的蠱蟲,曾在父親的手記中見過,要帶我仔細查看,方可解答。
”遲初點頭,那周身游走、啃食的疼痛,原來當真是蠱蟲么。
想來南桑的秘術竟在自己身上大成,怕是南桑的國君都未曾料想到。
那個弒父殺兄的瘋子,當年就是他將她投入了萬丈深淵。
“只是,”他接著說,“無論是何蠱蟲,有何作用,對宿主都必然有損耗,若是蠱蟲不除,宿主必定是壽數難長。
”她聽著,沒再答話。
舉目無親,這壽數難長也不過就是催她報仇,好去見黃泉路上的爹娘罷了。
——京中,近來秋闈放榜,漸傳出一首干謁詩,便是嬉鬧的小兒也會吟誦,陛下聽聞這詩的內容,震怒。
連夜召衛(wèi)寂入宮,徹查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