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說得不錯。弟子臨行前,特意去師兄處求了這一件新衣?!笨字袧売謹[弄了一下道袍,沾沾自喜。
宋濂擺了擺拂塵:“這好些年過去,略微有點舊了?!?/p>
孔中潐聽他一說,愣住了,面上明顯發(fā)白,額角微微出了汗,小心問:
“呃,首座的意思,若早晚誦經,日日穿著,早該破損了?
那……弟子誠心不夠,應該多穿此衣修道,少費點心思在生意上?”
“非也,非也……”宋濂哈哈大笑起來,“恰恰說反了。
我觀你,誠心自然是足夠了。
只是你穿法衣的時間太多了。它不應該這么舊?!?/p>
“穿得時間太長?弟子不解?!?/p>
“我太清宗教義,無為而無不為,對外門弟子而言,就是通過砍柴即砍柴,擔水即擔水的日常修行,體悟大道至簡。
孔師侄如今離了太清宗,回來擔起這春花醉仙樓,日日忙著酒樓生意,便應該從這酒樓日常中體會修行。
而不必特意穿道袍才修行,脫了道袍卻修生意?!?/p>
一邊的侍郎趙舒大人看孔東家發(fā)愣,哈哈一笑,輕輕拍了拍他,
“宋首座的意思,我倒是明了。
修行日日可修,不拘束于齋醮那幾日,也不在意是不是道袍在身,甚至做生意也是修行?!?/p>
孔中潐這才回過神,恍然大悟,激動起來:“等會我便將這法衣供奉起來,不再刻意穿著了。但凡平日里有余暇,便不拘形式,不必刻意,長短皆修。
多謝首座點撥?!?/p>
宋濂看向趙舒,明顯面帶幾分吃驚:“趙大人果然與我太清宗有緣!
我不方便說的,你一語點破!若你入我太清門,教義修為必然在孔師侄之上?。 ?/p>
趙大人倒也恭敬,實話實說:“首座謬贊了,我確實有心參悟道法,但是一直下不了這個決心,遠行去太清?!?/p>
“哎,此話差矣,留在平川又何妨?在這平川修行也不是不行?!?/p>
宋濂拂塵用力一擺,“我觀趙大人確有慧根。來人啊,取本座日常誦讀的那幾本經書來,上面還都有些我親筆批注,一齊都送與趙道友。”
周圍人頓時驚嘆了起來,得太清戒律堂首座當場親賜自己的經書,這是大榮耀啊。
趙舒眼睛瞪大了,激動地,立刻站起來:“多謝首座賜書。”
孔中潐看在眼里,羨慕得緊:“趙兄,你這書,日后可得借與我看,不可藏私啊?!?/p>
宋濂哈哈大笑:“孔師侄,本座還要在平川城停留一些日子,往后,你與趙大人,還有在座的諸位,若有些不能參悟的,盡管來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