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平川官員,這不遵城主令,胡亂泄密的后果,可擔(dān)不起。而我之前與你說的那些,明后日,全城都會傳開,所以倒是不用擔(dān)心?!?/p>
他對著方后來又作一揖:“不是我不信小友,實在是,事關(guān)重大,萬望小友告知,是從何得知此事的?”
“那真是我猜的?!狈胶髞碜饕净亓艘欢Y,很坦然道,“只是,這鴻都門學(xué)宮落成典禮的時間,在我看來,大有講究,我按著這個時間去猜,便猜了個正著。”
“這事與學(xué)宮落成典禮的時間有關(guān)?如此明顯嗎?小友就這么一猜,便能看出來?”曹大人有些急了,臉上白里翻紅,眉頭也皺了起來。
“鴻都門學(xué)宮剛剛修建完畢,這不到一個月就要籌辦落成典禮,何至于這么著急?明年春暖花開之時,不是會更好?”方后來微微笑著。
“這是城主大人定的日子。她往日一貫言出必行,從不與人商議?!辈艽笕擞樞α艘幌拢耙矡o人敢去質(zhì)疑。”
“無人敢質(zhì)疑?曹大人,你之前不就在大朝會上,當(dāng)眾頂撞過一次?”方后來繼續(xù)道。
“小友啊,請莫要戲耍老夫了。”曹大人臉上發(fā)紅,有些不好意思,“我待小友一片赤誠,小友可不能拿我全家性命開玩笑!”
“這事,若我不是事先得知,根本無從猜起。
你這么三言兩語,用一個猜字,便打發(fā)了我,我可是不信的?!?/p>
他趕緊拉住了方后來的胳膊,將方后來按著坐下來,
“城主當(dāng)日手寫的懿旨,我一直都藏在極為穩(wěn)妥的地方,不會泄露。而此事只有她與我知道,我亦從未向無關(guān)人提起過。
這幾日,只有我、胡先生還有我那兩個兒子,親手寫的請柬,親手封裝的信函,再親手交于送信的暗差,從未過其他人之手。
此事,若不是城主府的暗差偷看了信件,傳將出去,那便是我們四個寫請柬的人,泄露的。”
他急匆匆說了一通,又一拍額頭,道:“莫非是我那兩個孩子?我且去喊他們來問話?!?/p>
說著,便立刻要起身出去。
這時,門外一個大嗓門叫了起來:“曹大人,你們是在屋里飲酒?這門與窗,關(guān)了這許久,不悶嗎?”
曹大人一驚,停住了腳步,看了看胡先生,與方后來,小聲道:“是外府衛(wèi)!”
胡先生與方后來臉色一變,不敢多動,怕惹來注意。
曹大人對他們擺了擺手,將正廳大門打開,不慌不忙走了出去,門口不遠處,兩名外府衛(wèi)手按腰刀,也走了過來,往屋里掃視了一眼。
曹大人微微一拱手,面上有些生氣:“我明日要按城主的吩咐,出門辦差。今日府中有些私事,交代給兩位故舊。實在不方便與外人聽?!?/p>
“兩位還是請離得遠一些好。”
“呃,大人誤會了?!边@兩人臉色有些尷尬,趕緊拱手解釋,“方才,是見你們吃了這許久的飯,一直未出來,恐有危險,才出聲打擾?!?/p>
曹大人臉上不悅之色溢了出來:“我們?nèi)顺跃屏奶?,怎會有危險?你們不必危言聳聽。”
“我們弟兄也是奉上官令,保護大人安危,并非有意盯著這里。既然大人覺得不便,我們離著遠些巡邏便是?!?/p>
“那樣最好!”曹大人哼了一聲,他畢竟是二品官,幾個外府衛(wèi),他如今也能隨口打發(fā)了。
看著兩人尷尬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