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素兒言語中漸漸帶著些冷意,“我此舉,便是想著一一揪出這些人來?!?/p>
“而我奔波許久,確實也得了些線索,而且這些線索背后,都指向了七連城的聶泗歡?!?/p>
方后來第一次聽到聶泗歡這個名字,是在大珂寨。他當(dāng)時一直不解,為什么聶泗歡非要針對平川城,后來在平川日久,慢慢得也知道了原委。
在四國圍城前,吳國國力衰弱,匪患嚴(yán)重。聶泗歡倒是不俗,以唯一天罡境的本事,做了首屈一指的吳國巨匪,勢力不容小覷。
聶泗歡自視甚高,對吳皇的平庸很是不屑。吳皇對他剿也剿過,招也招過,可惜,他這個天罡,一心想當(dāng)吳國國主。
但想當(dāng)國主,必須拿下平川才能眾望所歸。他曾經(jīng)也直接刺殺樊如堅,想取而代之,卻被鎮(zhèn)守平川的大虺靈尊打傷,逃出平川城。
他在吳國四處躲藏,而樊如堅抓不住他,便也無可奈何。
就在四國圍城前,領(lǐng)軍元帥曾找他暗許,只要一同滅了吳國,他可為代國主。
所以,四國大軍能勢如破竹,從邊境一路奔襲到平川城,這賊子有帶路之勞,居功甚偉?!?/p>
滕素兒與方后來此時又說的笑嘻嘻,仿佛說的不是驚險,而在如敘家常:“四國兵敗,他乘機籠絡(luò)了我不要的舊吳國七城,自詡為七連城城主。
被我一氣之下,打得龜縮在城內(nèi)不敢妄動,如今他倒是又卷土重來了!”
滕素兒明顯對聶泗歡相當(dāng)不喜,又不屑,一如之前看著酒樓里飛舞的蒼蠅那般,
“如今所謂的七連城,其實私下早已被四國瓜分,只明面上以他為尊,其實暗地各懷鬼胎。
他之所以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因為四國通過其余六城,偷偷給他輸送糧草錢財,對他加以安撫。”
“這些年來,聶泗歡當(dāng)國主的賊心一直未死。他一得知我在平川的異常舉動,就不停派人入府試探。
起初,我只當(dāng)是七連城一家,要謀奪平川三城。我想著主動用計,不如將計就計,一舉將他徹底拍死。
依著我的計劃,我索性借著虺毒反噬,重新回到搬山境,帶著小白,又有黑蛇重騎在手,即便神志不清,與天罡聶泗歡拼個你死我活,勝算也在五成以上。
從此之后,每遇刺客,我便一反常態(tài),示之以弱,一直讓他們從外府攻到內(nèi)府,再拖著到最后,才勉強殺之,讓七連城以為城主真的隕落。結(jié)果傳出去,又變成了我故意慢慢虐殺刺客!”
滕青兒倒也真不在乎外面?zhèn)餮裕焐险f的輕描淡寫,
“外府衛(wèi)既然早有異心,有意放進(jìn)刺客,還縱容謠言散布。那我便索性將外府衛(wèi)的控制權(quán)也交了出去,一應(yīng)事務(wù),都交由外府管事秦總管自行處理。
只將內(nèi)府完全換為可信任的女衛(wèi),從此整個人都收攏在內(nèi)府。
如此一來,那些心懷叵測的人,自然就跳了更多出來,慫恿秦總管帶著外府衛(wèi)一同造反。”
方后來看著她,覺著有些可憐了。
原先打退四國,聲名遠(yuǎn)播威震天下,然后被迫龜縮在平川三城,再一步退到平川主城。以至于現(xiàn)在,連城主府外府都保不住,藏在內(nèi)府寢宮不得而出。
她若不是境界真跌落了,這誰能忍得??!
這要我,我也以為城主換了一個人!
滕素兒皺眉:“幾個月前,本以為秦總管偷偷跑出城,是與七連城勾結(jié),沒想著,他徑直去了大燕邊境,是與驍勇衛(wèi)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