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里鬼扯的話不少,”素姑娘搖搖頭,苦苦勸他,“如今還是不要隨便亂發(fā)誓,會被雷劈的?!?/p>
“你”方后來氣急,“你咒我啊。”
“你平日也沒少氣我,咱們倆彼此彼此?!彼毓媚镆姺胶髞沓粤税T,倒是比釀出來酒更開心,眉眼間都是得意。
第二日上午,素姑娘與方后來將新釀出來的素酒一一小心擺上車,然后便往城東去了。
出了素家酒樓的所在的街坊,兩人緩緩驅(qū)車進(jìn)了城南主街,街上人流摩肩擦踵,繁華更勝從前。
從人流的著裝上,明顯可以看出來,這城中匯集了很多四國商人和游歷的旅人。有那豪富的,一人獨乘駟馬安車招搖過市;更有那拖家?guī)Э诘?,一門三代人走得步履蹣跚。
大家都是為了,在這座經(jīng)歷了風(fēng)雨飄搖的巨大城池里,尋找希望中的生活。
只是這繁華,怕終究是一場短暫的夢。七連城虎視眈眈,如同埋伏在城外的夢魘,等待著機會,好一口吞噬掉平川無數(shù)人的夢想。
方后來趕著馬車,走走停停,不只是路上行人太多太擁擠,更多時候,是素掌柜好奇心大發(fā),一會便下來逛著些雜物攤,吃些奇特的糕點。
有些東西,素姑娘覺得不錯,也會買一些東西,讓方后來嘗嘗。一路上的酸甜苦辣,方后來都嘗了一遍,吃得他一腦門子得汗。
邊走邊買,特別是什么胭脂水粉、糕點蜜餞,都是女子喜歡的東西,買了滿滿的一大籃子。素姑娘平日,自己很少涂抹些脂粉,而那么多的糕點,定然是一天吃不掉的,也不能久放,看著就像是去送人的。
只是她不喜人打探她的事,方后來雖然覺得奇怪,也不敢去多問。
逛得差不多了,素姑娘突然問方后來:“你認(rèn)識的那個曹大人,如今是做了大官,在鴻都門任職,你可知道?”
方后來如何能不知道。提及此事,方后來一腦門子汗剛剛下去,又一陣子無名火起。
他便將之前的經(jīng)過說了一番,格外將中書省大罵了一陣子。不但是他們害了曹家擔(dān)驚受怕,也害得自己一路狂奔去了曹家,累了個半死。
這官家的事,竟然意外的折騰了一回方后來,屬實出乎她的意料,更讓她聽得咧開了嘴巴,若不是滿嘴都是蜜餞果子,她肯定是要當(dāng)著方后來的面,狠狠地開懷大笑一番。
“不過,這平川城的城主與中書省也太不靠譜了?!狈胶髞戆欀碱^,“如此大事,如此兒戲?!?/p>
方后來扭頭看著狼吞虎咽,腮幫子鼓鼓的素姑娘,突然想起了,還在珩山城的老坎精。這家伙,方后來有點想它了。
“我倒是知道其中原委,”素姑娘吸溜著嘴巴,嚼著滿嘴的果子,“聽人說,這中書省后來去查了,當(dāng)日城主批下來的折子,上面寫的是監(jiān)正不錯,可那正字那一小橫,一小豎的兩筆不加上去,分明就是個工字。而中書省細(xì)細(xì)去研究了一番字跡印,那兩筆分明是被人后加上去的。”
“中書省不敢怠慢,趕緊去找了城主,城主卻說,就是監(jiān)正,沒有錯,沒有人加筆畫上去。這中書省也不敢反駁,只好將悶虧自己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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