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前面嘈雜起來。
“打人了,打人了,收頭錢的,與人打起來了?!庇腥顺吵持?,往前面跑去。
“這里原先有些小幫派,專門干這些收頭錢的營生,那日砸我們酒樓的,也是類似這幫閑散的潑皮。”素姑娘拽著方后來胳膊,也往前湊,“也不知道,今日的是不是也那般行事?!?/p>
“你這個人倒是奇怪,酒樓被砸了,也沒有不高興,難不成,城主府幫你貼補了?”
素姑娘樂了,“那些家伙不但被咱們打了,后來我還讓官府抓了他們,七連城的錢還被咱們黑了,這總夠解氣了啊!再說,城府也沒多少余糧,哪有錢貼補。走走,還是快去看看熱鬧?!?/p>
北街上不管是逛街,還是開鋪子的,很多是外地人,有的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時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素姑娘力氣大,與方后來跑得又快,擠了幾下,便穿到了人群前邊。
這惹了是非的,其實也不是什么大鋪子,只是個書墨店,兼營幫人代寫書信什么的。
鋪子門口站著的掌柜,也就是個文弱書生,還帶著濃重的外地口音,跟著門前個潑皮理論,“我向前在大閔,也是做過幾年營生,這收取頭錢,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知道就好,拿銀子來?!鳖I頭的花臂伸出手。
書生掌柜接著說,“可開店的時候,牙行說了,一年之間沒有任何其他費用,連租金都是免的。更不會有什么頭錢。明年,這時候,你再來,頭錢肯定奉上?!?/p>
“放屁,他說不用交,那便不交了?牙行管不著我們?!被ū哿⒖膛?,環(huán)視了四周,“今日是我劉三第一次開張,我且在這里放話,但凡這里開店的,哪家都跑不了,沒有頭錢,就別開店門?!?/p>
書生掌柜有些膽怯,“我是來求學的,好不容易湊些銀子,與人合伙開了鋪子,尚未賺到幾分銀子,如何能交得了頭錢?!?/p>
素姑娘小聲道,“看見沒,就是故意的,前面鋪子不去,后面也不去,在這里拿捏個沒背景的學子,做樣子嚇唬別人?!?/p>
“確實可惡。”方后來點點頭。
那花臂又叫囂起來,“不妨明說,府衙里我也是有人的,你們若是不怕死,可以去報官。”
那書生本就外地的,又膽怯,如何敢去報官,只好與他商議,“一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小本生意,剛剛開張,你們過些日子再來如何?”
“衙門雖然免了租金,但你手上原先的租金銀子,還在不是?官家不收,我來收,我發(fā)善心,收的比官家少一成,這總可以了吧?”劉三很大度。
“速速拿來,不然,砸了你的鋪子。”他身后幾個潑皮起哄了。
書生嚇得一哆嗦,“衙門免了租金,借來的租金我也就退還給人家了,若要再籌,還需幾日才行?!?/p>
啪,劉三當臉一拳,書生哎呦一聲,歪倒在地。
“還啰嗦,找打不是?!眲⑷R罵咧咧了。
“這劉三看著有點功夫,別給人打重傷了?!彼毓媚镖s緊拽著方后來,“喊人啊,那邊有衙役,快喊過來?!?/p>
“哦,”方后來仰頭叫了起來,“打人啦,潑皮收頭錢打人啦。官家的,快過來人看看。”
聲音猛然炸響,旁邊人別嚇了一跳。
“誰在喊,誰?”劉三也別嚇了一哆嗦,轉頭望這邊看來。
方后來與素姑娘扭頭四顧,“誰,誰喊得?”
劉三怒了,刷,抖了一把鐵尺出來。
“北街,我也是有頭臉的,敢背后給老子使壞?真活膩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