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呢,旁邊跑來一人,上前拱了拱手:“喲,袁公子,素掌柜也在這呢?”
方后來聽聲音倒是耳熟,扭頭看去,巧了,正是祁家的毛賬房。
“你這是?”方后來隨口一問,想著,還真巧,怎么在這還遇到熟人了。
“來送禮的啊。”毛賬房張口就答道,“你們難道不是為這事?”
方后來看了看素掌柜陰沉的臉,嘻嘻一笑:“我們是來送樣酒的?!?/p>
“哦,對對,”毛賬房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不能說送禮,還是袁公子提醒的對。我們是來送樣布的?!?/p>
素掌柜盯著問:“你們送的什么樣布?送了多少?”
毛賬房頗有些自傲:“您二位,不是外人。我也不瞞您?!?/p>
他將手一舉,伸出五個手指頭:“五十匹大邑木棉布。”素掌柜一愣:“這大邑的特產(chǎn)木棉布,可不便宜。一匹得三十兩銀子吧。一共得一千五百兩啊?!?/p>
毛賬房笑到:“素掌柜也買過?”
素掌柜點(diǎn)點(diǎn)頭:“我家確實有這個木棉布做的窗簾?!?/p>
“素掌柜果真是財大氣粗啊,”毛賬房昂起頭來,“不是我吹噓,我大邑的木棉布,那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布料。一般人買來做衣服是極好的,做窗簾那是富貴人家才用的起。比如這馮府,便是用來做窗簾的?!?/p>
“明天,我們祁家還有男人用的狼毫筆,熊膽膏,女人用的紅花脂,邑紅參,都會運(yùn)來?!泵~房笑著道,“這些個東西,在馮府可都是搶手貨。沒個萬把兩銀子,可買不來?!?/p>
素姑娘冷笑道:“你們祁東家倒是很舍得下本錢?!?/p>
毛賬房沒聽出她嘲諷的語氣,還是在那自夸:“那是,我們祁家在平川城也算是屈指可數(shù)的富商,自然不在乎?!?/p>
他看著那馮府絡(luò)繹不絕的人流,頗為自豪地大聲道:“論送禮,我們祁家誰都不怕。”
素掌柜故意問了一句:“你們掌柜今日沒親自來?這誠意不夠呀?!?/p>
“素掌柜,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泵~房神秘一笑,“咱祁東家今日有要事,來不了?!?/p>
“咱祁東家那是什么人,消息靈通的很。”他看著方后來,“今日一早便去了左衛(wèi)城?!?/p>
素掌柜與方后來對視了一眼,沒吭聲。
“你們有所不知,吳王府剛剛托太醫(yī)院發(fā)了通告,委托城里藥商,要在今天入夜之前,湊齊三十倆車的雄黃粉急用?!?/p>
他嘿嘿一笑:“咱東家那是什么人,昨天就得了這個消息。昨天臨晚,就將城里的雄黃粉全部收了。今天去左衛(wèi)城便是去收那邊的雄黃粉。我叔叔去了右衛(wèi)城收貨?!?/p>
“如今,就等左右衛(wèi)城的雄黃粉一到,咱就往吳王府里送?!彼帜碇掳蜕系囊晦坌『樱叭缃襁@全平川的雄黃粉都在咱家手里。就是吳王也得對咱家客氣三分?!?/p>
素姑娘故作驚詫狀:“那吳王要這許多雄黃粉做什么?”
毛賬房更是詫異地看了回去:“素姑娘,你是不是平川人嗎?你怎么連這都不知道?”
“袁公子在平川的日子不多,他不清楚,那倒情有可原,你家這酒水都是做的高門大戶的生意,你竟然也不知?”
“勞煩毛賬房解惑,”素姑娘微微一禮:“小女子愿聞其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