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道這工期趕得很?”曹大人臉色一變,忍不住問了一句。
“如今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得抓緊治病,按時完成工期?!彼毓媚飳⒎胶髞硗耙煌?,“我知道你不信我,不過,他可以擔(dān)保,如果我那幫工,治不好病,你拿這姓袁的問罪。”
“我啊”方后來冷汗都下來了,心想著,你好大的膽子,一介白衣,敢與朝中二品大員如此說話,別說你那酒能不能賣掉,這曹大人若是不高興,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何況,你要發(fā)瘋,你要給人治病,你自己去啊,拖史小月與我下水干什么?若是治不好,或者治得更差了,咱們這腦袋還要不要了?我就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上趕著來送死的!
見他還在嗯嗯啊啊,素掌柜伸手去方后來背上一掐,方后來一咧嘴:“啊那個,曹大人啊,我們店里那小姑娘醫(yī)術(shù)高明真的的很高明,你不妨一試嘛?”
見曹大人還在猶豫,他趕快又補(bǔ)了一句:“若是曹大人另有辦法,我就不打擾了,我們先回去了?!?/p>
“袁小友既然說可以一試,那我自然對這個有信心?!辈艽笕艘慌拇笸龋а赖?,“我便信你一回。事情確實(shí)緊急,有勞二位,抓緊叫人過來吧?!?/p>
“他還當(dāng)真了?”方后來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值得信賴了?”
素姑娘拽著方后來的后脖領(lǐng)子,往外拖:“咱們趕快回去?!?/p>
方后來一邊跟苦著臉的曹大人揮手,一邊踉踉蹌蹌往門外退去。
等遠(yuǎn)離了棚帳,四下沒人,方后來趕上素姑娘,一聲大吼:“你有病啊。這次我給你害慘了?!?/p>
“你第一天知道我有病嗎?”素姑娘頭也沒回,懟了他一句,繼續(xù)往前快步走去。
“你一個賣酒的,你管這破事干啥,人家曹大人不會找太醫(yī)院,不會另請名醫(yī)?”聽她說話,方后來氣的口中阿噗啊噗的大喘氣,“懂點(diǎn)醫(yī)術(shù)了不起了?瞧把你能的。”
“這鴻都門工期極緊,這曹大人又是個剛當(dāng)個大官的,手段不行,被人拿捏了。我得幫他一把?!彼毓媚镒叩母绷?。
“哦?”方后來聽她話里的意思,與曹大人言語一致,都是覺得這工匠發(fā)病另有玄機(jī)。
“你有把握治好?”方后來趕緊追問。
“這有何難,城中稍微高明點(diǎn)的,都能治。”素姑娘嗤笑了一聲。
“什么?”方后來一聽這話,腳步一蹌,頓時傻了,“不是吧,這太醫(yī)院不是說治不好,這外面另請的醫(yī)師,也說看不出來?”
“都是在騙那姓曹的新官呢。”素姑娘哼道,“這批工匠本身就不注意清洗,腿部還受了毒蟲叮咬,再加上用藥不當(dāng),導(dǎo)致了浮腫潰爛,這大半年來,他們也是辛苦,勞累過度,弄得快要五勞七傷,病來如山倒,這么的,自然抗不住,病倒了?!?/p>
“這么多病人發(fā)病情況都一樣啊?這也太巧了?!狈胶髞碛行┎恍帕?。
“這就得靠人背后出陰招了。”素姑娘跳上了馬車,“你猜會是誰?”
“太醫(yī)院?”方后來憑著直覺給出了答案。
“聰明,”素姑娘罕見地夸了一句,“送來藥性相反的藥草,讓他們擦身。將他們聚在一處,還不讓他們出去透氣,通風(fēng),于是,這各人的病情就進(jìn)一步趨同了,也更重了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