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個多月我們都在外面忙著打仗,就連西維斯也被我們拉到了前線,影子城這邊等于就林雪在幫忙照看,所以對這里發(fā)生的情況她知道的比我多,現(xiàn)在聽她這么一說,我頓時大驚。
“沖突倒不至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地方壓根就沖突不起來,”林雪白了我一眼,“別一驚一乍的,就是那個腦袋上頂著個蛋筒的酒鬼丫頭,又擺了個擂臺,本來就是她想和幾個亞特蘭蒂斯大力士比比力氣,結果后來擂臺越來越大,就干脆搞了個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熱熱鬧鬧地折騰了將近半個月,妖怪里面不乏喜歡找人比試的家伙,可他們太強,平常又找不到能盡情發(fā)揮的對手,亞特蘭蒂斯人正好也是為戰(zhàn)斗而生,阿瑞斯領著一半戰(zhàn)士跟著你出征之后,剩下留守的士兵也是閑的發(fā)毛,兩撥人就這么同流合污了——知道為什么咱們剛來的時候那幫妖怪都被嚇跑了么,就是因為當時他們私設擂臺,讓城管大隊給罰了好幾回……”
我越聽越驚奇,一邊心說這可真是不打不相識的交情,一邊還挺疑惑:“城管大隊?那里可有靈夢半壁江山吧,她……”
“就是逮著自己人坑唄,靈夢那節(jié)操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雪一攤手,“為了多收點罰款她還專門等到人最后一場臨開始的時候才領人過去,誰不想看總決賽啊,兩倍的罰款都掏了……”
我:“……那丫頭這么折騰怎么就沒人揍她呢?”
“反正都是玩鬧,妖怪們對這些事情從來都不在乎的,他們的意思是活著樂呵就行,你信不信哪怕當時的總決賽突然換成琪露諾友情出演xiong口碎大石他們也挺歡樂?妖怪,你就是價值觀不一樣的,靈夢也有這個分寸——她就從不去收地精的保護費?!?/p>
我聽著林雪給自己講過去一個月里影子城發(fā)生的這些可樂的事兒,深深遺憾這么多有趣的事情自己竟然都沒趕上,心說這要是淺淺知道了該咋辦,恐怕更覺遺憾的她會當場要求再舉辦一場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這事兒她不是干不出來。而且感嘆之后我還有點困惑,是關于林雪的:“林丫頭,你好像跟這些妖怪挺熟的?。科匠粼谶@泡著了?”
“還能去哪?”林雪嘀咕了一句,“在影子城能隨時看前線的戰(zhàn)報,在家里就只能聽廣播?!?/p>
我一聽,心中沒由的感覺有些觸動,
看來之前一個多月林雪幾乎就是在影子城和阿瓦隆泡著的,就好像我在家的時候她成天跟我們混在一起一樣,我不在家的時候她就在這里等著前線的消息,盡管她先知的能力可以讓自己隨時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情況,可——這丫頭在影子城顯然不是為了情報,而是為了某種安全感吧?
正當我感嘆林雪也有這樣細膩的一面,也會跟等待戀人出征回來的少女一樣惴惴不安的時候,林雪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更主要的是我押了阿波羅兩百多塊錢,我一直在這兒等著決賽呢?!?/p>
你看,跟林雪說話需要一副好心臟吧。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離開了繁華區(qū),淺淺她們在剛才就被這逛廟會一樣的氣氛所吸引,現(xiàn)在不知道流竄到哪去了,叮當也不知道在哪,我們當時是把她和莉莉娜一塊扔在洗禮臺上自己逃回來的,潘多拉姐妹被姐姐大人拉著去買衣服了,今天這倆小丫頭受的打擊頗大,她們見識了一生下來就差不多跟自己一樣個大的生物,所以姐姐大人覺得需要補償一下兩個倒霉的矮冬瓜……這么算下來,最后竟然就林雪還陪著自己閑逛呢。
哦,還有一個,我肩膀上還坐著個不老實的小家伙呢。
“丫頭,有什么想要的東西不?我給你買?!?/p>
我掂了掂肩膀,沖正忙于給我拔白頭發(fā)(先染白,再拔下來)的小人偶說道。
“不要,”水銀燈一甩腦袋,銀白色的長發(fā)噼里啪啦地甩了我一臉,“無聊!”
那你能別一邊這么說一邊狠勁用眼睛瞟旁邊賣娃娃的攤位一邊玩命拽我頭發(fā)么?
后來我還是給水銀燈買了個幾乎和她一樣大的洋娃娃,我不知道為什么妖怪的城鎮(zhèn)里會有賣洋娃娃的家伙,但不管怎么說小人偶還是對這個禮物很滿意的,她把這個跟自己一樣高的金發(fā)胖妞舉得高高的,在陽光下左看右看,全然忘記了自己每次被舉高高的時候多能鬧騰,看著自己肩膀上抱著洋娃娃的洋娃娃(絕對無誤)我覺得這真可樂:倆同類已經(jīng)開始交流感情了。
“我覺得這個娃娃比真紅難看,”水銀燈特別認真地跟我說道,“但她應該比真紅聰明?!?/p>
你對真紅還這么大怨念呢?你妹聽見會哭的好不好!
水銀燈興致勃勃地在我肩膀上抒發(fā)她對自己的新娃娃的人生規(guī)劃,自己就是個人偶的她對這個沒有生命的尋常人偶有著不切實際的想法,比如她打算讓后者在近期內(nèi)學會線性代數(shù)以及有機合成理論——這兩個名詞是她從我拿回家就從沒看過的教科書上看來的,盡管完全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這不能影響這個小家伙將它們列為洋娃娃的必修科目。
“名字聽上去挺厲害的,大概跟學寫字差不多的東西吧,到時候我練習寫珊多拉的名字,她在旁邊學線性代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