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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你想回家么？（第1頁）

"麥迪雯能夠穿越虛空的秘密被解開了：她和虛空之間有令人驚訝的親和屬性。

這很不可思議，甚至沒法解釋：虛空本身是不會產(chǎn)生任何傾向性的，它不排斥任何東西，但同時也不親和任何東西，任何不屬于虛空的實體接觸前者之后都會被無差別對待，根據(jù)絕大部分人的常識，安然穿過虛空的方法就是硬抗，不管是持續(xù)修正身旁的信息狀態(tài)（神族常用方法），還是消耗性地釋放護盾（希靈使徒的技術(shù)），本質(zhì)上都是硬抗，而小烏鴉在虛空中游蕩的方法，跟神族和希靈使徒都不一樣。

“你看她現(xiàn)在的模樣，簡直好像在享受?！?/p>

看著麥迪雯在虛空環(huán)境中歡快地飛來飛去，珊多拉忍不住用驚嘆的語氣說道。

這里是位于“邊界地區(qū)”的試驗場，也是研究中心的一部分。影子城科研總部并非僅僅是位于城市中的一座建筑物那么簡單，它內(nèi)部有非常復雜的空間結(jié)構(gòu)，在其幾個關鍵位置上甚至有通向各種異空間的時空樞紐，這些時空樞紐甚至通向某個荒涼的宇宙，或者世界邊緣與虛空接壤的過渡區(qū)。在研究中心經(jīng)?？梢钥吹接锰厥鈽酥揪镜挠纳钭呃龋樦@些走廊前進，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出現(xiàn)在哪里，可能在跨過一道門之后你出現(xiàn)在碧海藍天的孤島，也可能站在荒涼的外星球表面，甚至有可能直接踏入宇宙。而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就是研究中心的幾個特殊延伸區(qū)域之一，這里的空間坐標是個虛坐標，它不位于任何固定而已知的位置，事實上它是影子空間和虛空的緩沖地帶。

要在這樣的緩沖地帶建立固定的試驗場可不容易，其難度甚至超過在虛空中航行，因為所謂“世界和虛空的邊界”是個不穩(wěn)定的概念，在真實情況下，任何可被描述的東西都是不允許保持這種“中立”的曖昧狀態(tài)的，在這個邊界，穩(wěn)定性夠高的東西會立即跌入有序世界，進入物質(zhì)空間，而穩(wěn)定性不夠高的東西會立即逸散到虛空中，被后者同化成基本的信息元?！斑吔绲貐^(qū)”試驗場等于是在這道刀鋒上強行開辟了一個中立區(qū)，在這個位置，你既不屬于有序世界，也不必擔心墜入虛空，只要忍受得了某種無法描述的現(xiàn)實剝離感，你還能長時間穩(wěn)定地觀察世界屏障兩側(cè)不一樣的景象，這里甚至在大部分時間都遵循主物質(zhì)世界的規(guī)則，以方便各種實驗活動的展開：到處都是高端技術(shù)。

塔維爾將試驗場的環(huán)境調(diào)節(jié)至虛空傾向，讓麥迪雯在外面自由活動，而我們則呆在一個被嚴密保護起來的觀察站內(nèi)，對那只巨大烏鴉自由翱翔的景象感嘆不已。

我曾經(jīng)坐在琳的背上飛躍虛空，所以我知道那只巨大的金色巨龍也等于有在虛空環(huán)境下翱翔的能力，但本質(zhì)上，琳和麥迪雯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在跨越虛空的時候需要在身邊形成一片數(shù)學穩(wěn)定區(qū)，利用這個穩(wěn)定區(qū)保護自己，而后者……那只大鳥身邊相當大一片范圍直接就是安全地帶，現(xiàn)在看來，在這個過程中并不是她主動做了什么，而是虛空領域在她身邊數(shù)百米外就突然變得有序了。

塔維爾沒辦法用已有的任何理論來解釋這個現(xiàn)象，最終，我們不得不找來了可能是專家的家伙：流氓女神冰蒂斯。話說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把“流氓女神”當成冰蒂斯的封號了么……

冰蒂斯被叫到觀察站，跟我們一塊觀察了半天，然后思考起來，最后她看了看我：“陳，說說你在虛空里行動的時候是以什么方式的?！?/p>

“我在虛空里的時候？”自己頓時還真有點發(fā)愣，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往往最熟悉的事情是最容易被自己忽略的，冰蒂斯突然問起自己這個問題來，我還真一下子回答不上來了，認真回憶了半天，我摸到一點頭緒，“好像跟平?；顒右矝]什么兩樣啊。對了，我到現(xiàn)在都沒感覺在虛空里呆著跟在宇宙空間里呆著有什么區(qū)別，我是說身體感覺上沒啥區(qū)別，虛空環(huán)境那種違和感還是有一點的，不過除了那點違和感之外，我覺得好像跟在外太空飄著感覺差不多?！?/p>

冰蒂斯和珊多拉對視了一眼，嘆口氣說道：“那你知道我們在虛空環(huán)境下是什么感覺么？”

“額，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恍然大悟。

“沒錯，你是虛空生物，你的生命本源就來自虛空，”冰蒂斯點點頭，“甚至可以干脆地說，你就是虛空本身，因此只要能控制好自己的‘逸散’過程，你在虛空環(huán)境下生存根本不用消耗任何東西。而據(jù)妾身所知，父神也有這樣的能力，還有休倫王，你們?nèi)齻€都是能在虛空中無消耗生存的。而除了你們?nèi)齻€之外，妾身所認識的人里面還有四個也能辦到相同的事情……”

“四名主神？”珊多拉立刻反應過來。

“沒錯，最高生命女神，龍神，黑暗女神，還有光明神，他們四個是受到父神直接影響而晉升起來的，據(jù)說他們在虛空中也能自由通行，全無消耗，甚至不用做任何防御，虛空都不會傷害他們。一直以來那對妾身而言都是個挺模糊的概念，不過現(xiàn)在，妾身覺得自己應該是看到實例了：麥迪雯的情況絕對跟四大主神一樣，雖然不是虛空生物，但獲得了跟虛空生物一樣的‘豁免權(quán)’?！?/p>

小……巨烏鴉麥迪雯仍然在外面的試驗空間中自由自在地暢游著，飄來蕩去，興高采烈，全然不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是多么聳人聽聞，它拍打著翅膀，不過在這種環(huán)境下拍打翅膀也產(chǎn)生不了推動力，于是這家伙幾乎是原地打轉(zhuǎn)，就這樣，她還高興地跟什么似的，不時對自己身旁的觀察站揚揚脖子，好像在邀請里面的人出去跟她一起玩似的。

“我現(xiàn)在倒在想另外一件事……”冰蒂斯看我們幾個都正在思索的模樣，突然將視線放在珊多拉和姐姐她們身上，“你們何不出去呆一會呢？”

珊多拉和姐姐她們一愣：“?。俊?/p>

“出門的時候總是呆在飛船里，你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暴露在虛空環(huán)境下了吧？即使偶爾為之，你也是在陳的庇護下才暴露于虛空的，”冰蒂斯笑盈盈地看著珊多拉，“你明白我的意思?！?/p>

珊多拉了然，看著冰蒂斯：“或許阿俊的影響早就在我們身上出現(xiàn)了，只是一直沒人注意？”

“畢竟你們沒人會閑著沒事去虛空里散步吧，這事兒擱神族身上也沒幾個敢想的?！?/p>

珊多拉自告奮勇地第一個出去“試驗”，因為她是眾人里最有閱歷和經(jīng)驗的，在過去她就曾經(jīng)進入過虛空，雖然從未長時間在那里面呆著，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解除一切防護。不過即便出了什么狀況，她的實力也足夠安然無恙地回來，因此我才同意她第一個去外面。

“感覺怎么樣？”冰蒂斯在精神連接中詢問道，珊多拉的聲音聽上去很是驚奇：“很……奇妙，我并沒覺得自己在虛空環(huán)境里，事實上我身邊是正常的空間，所有數(shù)學規(guī)律都還在正常運作?！?/p>

不用珊多拉匯報我們也能從設備上看到，珊多拉身邊一定范圍內(nèi)是秩序地帶，這個秩序地帶不是她主動出力形成的，而是虛空在和她接觸的時候自己秩序化了。就和麥迪雯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一樣。

很快，姐姐和淺淺也出去試了一圈，后來還加上了潘多拉和維斯卡，接著聞訊趕來的泡泡也抱著自己閨女跳了出去，一幫子活蹦亂跳的家伙在外面這個暢游啊，有仰泳，有蛙泳，還有自由泳……當然全都在原地打轉(zhuǎn)，那地方又沒水。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應該挺嚴肅的試驗已經(jīng)變成這一大家子的樂園了，冰蒂斯看著這幫家伙興致盎然的模樣幽幽感嘆：“娘的，妾身羨慕嫉妒恨了。”

“咳咳，你不給我解釋一下？”我感覺自己可能明白了點，但具體原因還不是很清楚：自己身邊的人早已經(jīng)跟著“改變”了？像現(xiàn)在這樣能在虛空中呆著，就是成果？為啥？

冰蒂斯看了我一眼，猶豫半天才小聲問：“你真的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