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一日涼過一日,某天不用上朝的清晨,小段出了宮,來找換女。
他將換女冊封為記錄在冊的公主,對外只說公主在行宮休養(yǎng)。
其實換女仍住在京城里,搬到了一個新的,不太大的院子。
這一帶都是普通民居,換女自己住在這里。小段不敢在她身邊放太多伺候的人,換女拿不住她們,可能反被她們欺負。
院里的菜地里住了幾壟花生,一個小孩兒蹲在壟間拔花生。
“段谷冬!”小段喊她。
段谷冬是換女收養(yǎng)的一個小孩兒,一個總是很倔強的沉默的女孩兒。
換女聽見院外的動靜,從廚房里走出來,她剛煮好了飯,叫小段過來吃。
三年過去,換女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變化的人。她雖然來到陌生的地方,可是卻按照一直以來的生活方式在生活。
她自己煮飯,種菜,養(yǎng)了一個和小時候的小段很像的小孩兒。
小段搓了搓臉,把桌子和椅子搬出來,坐在桌邊吃飯。
早飯很簡單,煮的黏糊糊的米粥,蔥花雞蛋餅,一把煮熟的花生,一碟腐乳,一碟醬菜。
“你又熬夜了嗎?”換女說:“眼睛好紅?!?/p>
小段打了個哈欠,“奏折太多了,以前只看紅紅挑燈補作業(yè),沒想到還有自己補作業(yè)的這一天?!?/p>
換女剝了個雞蛋給小段,小段搖搖頭,給了段谷冬,“給你吃吧,吃完了好長個子?!?/p>
段谷冬把雞蛋塞進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喝著米粥。
吃完飯,收了碗筷小段搬來一把椅子曬太陽。
在換女這里,小段身上的煩躁和尖銳都消失不見,他覺得自己可以曬化在秋日的暖陽中。
段谷冬把花生秧子從菜地里抱出來,小段招手叫他,“過來給我捏捏腦袋?!?/p>
段谷冬洗了手,冰涼的手帶著水滴就往小段腦袋上摁。
“嘿!”小段抓住她的手,用袖子給她擦干凈,“行了,現(xiàn)在按吧?!?/p>
段谷冬給小段按腦袋,換女坐在小凳子上洗花生,跟小段說些閑事。
換女說了今天花生收了好多,可以剝一點給小段做下酒的花生米,她還說蘿卜很便宜,買了很多可以做腌蘿卜。
“腌蘿卜好吃,”小段瞇著眼睛道:“脆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