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人白毛跟炸毛了一樣,碎發(fā)下的耳朵紅得跟白色發(fā)絲對比鮮明。
手指陷進細軟發(fā)絲,徐言述抱著人閉眼道:“睡吧?!?/p>
看上去是不打算管這東西。
說是不管,實際上怎么可能做到完全忽視,宋敘一雙眼睛睜得像銅鈴,整個人一動不動,反應好大半天才艱難地伸手戳了下這人手臂,咬牙道:“你快自己去想辦法解決。”
聲音十分之小,像是怕其他什么人聽到一樣,努力控制在最小音量。
徐言述不離開,也沒有放手,低頭埋進他發(fā)間,低聲說:“再睡會兒?!?/p>
看上去是真一步也不想離開,明明平時起床都起得利索,像個沒有任何賴床想法的假人。
宋余又很高興自己朋友是個也會賴床的正常人,但絕不是現(xiàn)在。反復戳了幾下手臂都沒戳動人,他不再收斂力道直接一拍,說:“憋著對身體不好。”
徐言述沒動,說沒事。
外面雨聲繼續(xù),房間里終于又重新恢復安靜,只剩下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
“你就仗著你是徐言述吧!”
短暫安靜之后,宋敘終于沒忍住在被窩底下踢了人一腳,心一橫眼一閉,顫顫巍巍伸出手。
“……”
微弱觸感傳來,意識到他這是在做什么,徐言述睜開眼睛,低頭看向面前死死閉著眼的人,陷在發(fā)從里的手一動。
“不用……”
“這最后一次,沒有下一次?!?/p>
房間里重新陷進安靜,雨聲掩蓋一切細小動靜。
……
等到到平時起床做早飯的點,身邊人的繼續(xù)睡下,已經(jīng)睡得沉,徐言述起身,準備回房間洗個澡再去做早飯。
站起身開門離開的時候,注意到什么,他略微轉(zhuǎn)過頭,看到沙發(fā)邊堆了滿桌的花瓶。
花瓶里插滿了花,是昨天晚上他送的,全都均勻分裝,浸在適量的水里。
整個家里明面上能找出來的花瓶應該都在這了。玻璃花瓶透明,可以看到里面已經(jīng)修剪過的莖和旁邊擺著還沒關上的關于養(yǎng)花的書。
花束的緞帶綁在了花瓶上,仔細但潦草地系了個蝴蝶結,放了一晚上已經(jīng)有些下滑。
一手握著門把手,徐言述垂眼笑了下。
醒來后干活,干完活又睡,宋敘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