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她不但需要整日到處行走,還需在言淮景身邊待著,別提多不愿了。
輕捶了幾下,腿依舊很疼。
任傾雪只能踮起一只腳,試圖緩解另一條腿的酸疼。
屋中很靜,能清楚地聽到言淮景的呼吸聲。床幔并未拉下,任傾雪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言淮景的臉。
他許是真的累了。
不消多時,言淮景陷入熟睡。
任傾雪的視線本一直盯著言淮景的鞋,聽到他呼吸聲變均勻后,她的視線一點(diǎn)點(diǎn)上移,停留在了言淮景的臉上。
這張臉,不再掛著戾氣。
任傾雪第一次發(fā)現(xiàn),言淮景睡著的臉很是俊秀,輪廓柔和,與他的母親丁離有幾分相似,屬于男生女相。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言淮景,那時他帶著一張猙獰的面具,遮住了整張臉,一手拿長槍,一手將自己拉到馬上,擄進(jìn)了軍營。
言淮景將她綁在軍營中的瞭望臺上,整整數(shù)日。
任傾雪本以為父皇會派人救她。
結(jié)果直到言淮景攻下那座城池,任傾雪也未見父皇派人。她心知自己的身份在言淮景身邊絕不會好過,本想一死了之,可她不甘,她想回到皇宮,找到父王問清楚,為何沒有救她。
后來言淮景就將她帶回了言府,讓她做了最低賤的粗使丫鬟,落下了這一身病。
“咳咳?!比蝺A雪忍了好久,還是咳出聲來。
思緒也被拉回現(xiàn)實(shí),言淮景并未被她吵醒,依舊安靜地睡著。
——
言淮景已經(jīng)一連數(shù)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今日剛好事畢,他本想小憩一會兒,不料再次睜開眼睛已是傍晚。
他微微睜開眼,看見任傾雪正站在身側(cè),一下一下地捶著腿。
“將軍,老夫人請你過去。”仆人傳喚道。
言淮景剛睡醒便被打擾很是不爽,蹬上鞋子,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任傾雪還未反應(yīng)過來,言淮景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內(nèi),她便不追了,索性在寢殿候著。
——
“母親。”言淮景見到母親并不愉悅,出于禮貌,他還是向丁離行了禮,而后就冷著臉,坐到了丁離的對面。
“兒啊,慕城近日要來府上,你……”丁離看著言淮景的眼睛,試探地問:“可否陪她在府上待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