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地凍,醫(yī)官前前后后等了差不多快一個時辰,原以為言淮景出來了,他就可以回家了。
結果言淮景竟然還叫他繼續(xù)等。
醫(yī)官抬頭望了望天空,天色漸暗,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屋里頭的人連言淮景都敢罵,怕也是個厲害又難纏的主。
不免心中有所抱怨。照這么等下去,他這身老骨頭遲早也得交代在這。
——
言淮景回到書房本想休息片刻的,經這么一鬧,哪里還有休息的時間。
無奈之下,只好先去了衙署。
任傾雪等了許久,徹底聽不見言淮景的腳步聲后,才將被子掀開。
她看清自己腿上的傷勢時,險些再次嚇昏過去。
右腿外側的傷口已是見骨,并且還在不斷地流著血,剜心的巨疼從傷口處一陣陣傳來。
任傾雪一時犯了難,對于處理傷口,她一竅不通。
正發(fā)愁之際,醫(yī)官在屋外敲了敲門:“姑娘,在下是為你診治的醫(yī)官,可否需要在下幫忙?”
他實在不想再再待在這冰天雪地中了,索性假模假意地敲門詢問。
反正藥和白布都在屋中,現(xiàn)下也沒他什么事了。
只要那姑娘說一句拒絕的話,他就可以走了!
任傾雪低頭看了看一絲·不掛的自己,想起身尋找衣物,可腿實在太疼,她只能秉著呼吸,維持一個坐姿,果斷道:“不,不用?!?/p>
說話間腿上的痛感一陣陣傳來,她雙手攥著拳,默默地忍受著。
當當當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任傾雪心下一緊,以為是言淮景又折返了回來。
“任姐姐,你還好嗎?”門外響起然兒的聲音,任傾雪瞬間松了一口氣。
“嗯?!比蝺A雪有氣無力地回了句。
隨后然兒推門進到了屋內。
任傾雪的大腿還未來得及蓋起來,被然兒看得清清楚楚。
她以為然兒會嫌棄,會看著地上刮下來的腐肉惡心想吐。
誰料,下一刻,然兒紅著眼睛向她飛撲過來,一臉關切地問:“姐姐,你怎么樣?疼不疼?”說完,然兒覺得自己傻得徹底。
怎么會不疼!
刮下來那么多肉,當然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