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官一連等了幾年,都沒有機會。
便花銀子收買了言淮景的貼身丫鬟如意。
本來一切都安排得天衣無縫,這邊如意一離開言府,他就將準備好的人塞進去,等殺手順利進入言府,醫(yī)官再殺了如意,永絕后患。
到時候言淮景就是發(fā)現(xiàn)端倪,他也有恃無恐。
可醫(yī)官千算萬算,竟沒算到,言淮景會讓一個手上長滿爛瘡的洗衣奴當(dāng)貼身丫鬟。
他泄憤般地將如意殘忍殺害,又將她的尸身藏進柳風(fēng)館膳房的爐子中,燒得干干凈凈。
——
窗外又飄起雪花,任傾雪坐在床邊向外望著。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地上,發(fā)出簌簌的聲音。
時檐哥哥是否也在賞雪?
他也會喜歡這份潔白吧!
任傾雪一想到宋時檐與她身處在一座城,便心生雀躍,不自覺地哼起二人少時常掛在嘴邊的曲子。
“姐姐,將軍帶了一個新的醫(yī)官?!比粌簭耐饷媾芰嘶貋?,搓著凍得通紅的小手,臉上帶著少女的嬌羞。
“怎么,新的醫(yī)官很俊朗嗎?”自從任傾雪做了言淮景的貼身丫鬟,她與然兒的關(guān)系就日益拉近,也早就將然兒的性子了得七七八八。
然兒咧著嘴用力地點點頭,“可好看了,比將軍還好看!”
任傾雪憶起那張時刻帶著戾氣的臉,不由地一抖。
她淺笑著沖然兒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自己的跟前,將暖手壺遞給了她。
然兒嘿嘿笑著,“任姐姐,我覺得這幾天是我最開心的時日!”
任傾雪不由得一陣心酸,然兒是個苦命的丫頭,她很小的時候被親爹賣到言府,一待就是十余年。
“對了,任姐姐,我剛碰到將軍時,他正往這邊走呢!”然兒畢竟是少女心思,想到馬上能見到新醫(yī)官,激動得直跺腳。
“慢點,慢點,等會腳該跺疼了……”
“誰的腳跺疼了?。俊毖曰淳斑~著大步走了進來,他身后跟著一位身穿一襲素色綾羅窄袖長袍,以玄青色為底,腰間系著一躛帶,帶子上懸掛著枚羊脂玉材質(zhì)的玉佩的男子。
任傾雪一怔,盯著男子腰間的玉佩久久不能回神。
“你怎么了?”言淮景坐到任傾雪的床邊,握著她的手,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
任傾雪微微顫抖著,她的視線一點點地上移,直到看到男子的臉龐,徹底地呆住了。
那男子生得眉目如畫,膚色古白,一雙瑞鳳眼正巧對上了任傾雪的視線,他嘴邊帶著一絲謙卑的笑容,禮貌地朝她微微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