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景本想借此機會好好戲弄任傾雪一番的,他甚至一連想了好多種戲弄她的方式,為他更衣只是第一步,可,也就停在第一步了。
一切都被任傾雪不走心的微笑打斷了。
那張笑臉和白皙的脖頸在言淮景的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浴堂里熱氣彌漫,溫暖異常。
不知是熱的,還是怎了,言淮景的臉愈發(fā)的燙,他從池中站起身,坐在了池邊,冷靜了片刻,臉上的溫度并未消散。
言淮景快步走到了窗邊,將窗戶打開了一條小縫,寒風瞬間透過縫隙擠了進來。
言淮景被寒風吹得打了一個寒顫,人也跟著冷靜了下來,他剛要關上窗戶,卻看見任傾雪提著一個食盒往寢殿走去。
任傾雪的神色淡然,又是他不曾見過的模樣。
言淮景的視線下移,注意到了任傾雪提著食盒的手。
上面布滿了瘡痍,許多地方更是紅腫開裂。
難怪觸感會那么惡心!
一陣寒風吹過,任傾雪本能的抖了一下,她騰出一只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fā)絲。
她是那么的好看,清秀的不似凡人,院中的開得正艷的梅花都黯然失色。
這下,剛剛冷靜下來的言淮景,吹寒風也無用了,他呆愣地注視著任傾雪從不遠處經(jīng)過,走進寢殿關上房門,不久房門再次打開,任傾雪手中的食盒已不見,腳步輕盈地往廚房走去。
眼見著任傾雪越走越近,言淮景卻慌了。
啪的一下關上了窗戶,不敢再看。
任傾雪剛走到浴堂,被關窗戶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本想就此走開,忽地想起言淮景還在浴堂,便輕輕地敲了三下窗:“將軍可是有事?”
“無事!”言淮景的聲音低沉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凌亂。
任傾雪微微側身行禮,加快腳步離開了浴堂。
她可不想與言淮景有過多的接觸,能避則避,能躲則躲。
——
言淮景匆匆洗完澡后,并未傳喚丫鬟服侍,而是自行穿上衣服,緩步走進寢殿。
任傾雪早已在寢殿門側等待多時,見言淮景回到寢殿,為他脫下圍身上的狐皮披風,抖了抖灰塵,掛在了一旁。
掛好披風后,任傾雪見言淮景還站在原地,手搭在椅子上,卻不拉開。
任傾雪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微微彎腰,將椅子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