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景上下掃視了幾眼任傾雪。
她消瘦了許多,臉頰不再掛著肉。整個人也薄了,仿佛一陣大風(fēng),就能將她吹走。
“你是我的,除我之外,任何人不能將你從我身邊調(diào)走,聽到了嗎?”言淮景冰冷地說道。
任傾雪依舊不吭聲,只直勾勾地注視著言淮景。
言淮景被任傾雪盯著有些不知所措,喉結(jié)上下滾動,咽了一口口水,皺著眉頭說道:“我大概一個時(shí)辰回來,回來后不想再聞到這股味道?!?/p>
說罷,言淮景推門離去。
——
任傾雪還未走進(jìn)屋子,就聞見了姜慕城獨(dú)有的香氣。
也不知姜慕城為了心上人用了何種熏香,屋子里的香有些發(fā)膩。
任傾雪揉了揉被熏得微微發(fā)疼的頭,將窗戶全部打開,為言淮景換上了新的被褥,味道還是久久不散。
她拖著隱隱作痛的腿,繞了大半個寢殿,才尋到了幾支很好聞的熏香,回到言淮景屋后,將熏香放在各個角落點(diǎn)燃。
景國的寒風(fēng)是有味道的,這種味道說不上好聞,卻也算獨(dú)特。
任傾雪不喜冬日的寒冷,卻十分喜歡寒氣散發(fā)的這股味道。她蹲坐在炭盆邊上烤手,原本腫得像饅頭的手漸漸變得纖細(xì)。
這雙手已不再白皙,手上也多了很多老繭。
任傾雪正準(zhǔn)備往盆上添一塊新炭,就看見然兒火急火燎地跑了進(jìn)來。
“姐姐,姐姐,你聽說了嗎?姜小姐,她……她”
任傾雪微微一笑,拍了拍然兒的背:“先緩緩,不急,我在聽?!?/p>
然兒跑得喉嚨干的發(fā)癢,拿起桌上的茶壺一飲而盡,喝完才想起這是言淮景的壺,怯生生地拿著茶壺不知如何是好。
這丫頭,倒底是年紀(jì)小,還是冒冒失失的。
任傾雪起身,走到然兒面前:“姜小姐怎么了?”
然兒一聽姜小姐,瞬間來了精神,將茶壺一把塞進(jìn)任傾雪的手中,一屁股坐在任傾雪剛才坐著的位置:“姜小姐和將軍要成親了,婚期在十日后!”
“成親?”
“嗯嗯,我也是剛聽說的,準(zhǔn)沒錯,方才姜小姐的丫鬟還和我炫耀呢,說是將軍這么著急出府,是為姜小姐準(zhǔn)備彩禮去了?!比粌赫f完,又盯上了任傾雪手上的茶壺。
“還剩一些,你快些喝了,趕在將軍回來之前,換上一壺新的,他不會發(fā)現(xiàn)的!”任傾雪安慰道。
任傾雪看了看這四敞大開的門窗,光是姜慕城身上的味道,言淮景都忍受不了。
這要是成親了,還不得天天門窗大開這放味道??!
任傾雪隱隱覺得此事,沒有然兒說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