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城跪爬到言淮景的腳邊,苦苦哀求道:“表哥,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都沒做??!”
“哦?什么都沒做?”言淮景俯下身子,直視著姜慕城,“我記得你身邊有兩個丫鬟的,現(xiàn)在地上躺著一個,那……另一個呢?”
姜慕城的發(fā)簪晃得實在礙眼:“母親還真是舍得,連祖?zhèn)鞯膶氊惗冀o了你?!闭f罷,言淮景緩緩抬手,將發(fā)簪一支支拔下。
他掂了掂手中的發(fā)簪,“難道你身邊的人沒告訴過你,什么叫物極必反嗎?一支發(fā)簪是點綴,兩支發(fā)簪也能勉強稱為恰如其分,這三支嘛!”
他用發(fā)簪拍了拍姜慕城的臉:“實在是……丑!”
姜慕城聽到言淮景說她丑,整個人僵住,她那么用心的打扮,竟被言淮景說丑。
言淮景抬起手臂,朝李墨打了個響指。
一旁站得筆直的李墨立刻小跑到花園的墻邊,一躍翻了出去。
片刻后,花園中傳出一聲悶響,像是有很大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眾人順著聲音來源望去,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李墨扛著巧巧的尸體,正往這邊走來。
姜慕城早就傻眼,暗暗咒罵起小翠,分明交代她做得干凈些,不要留痕跡。這才多久,就被言淮景的手下翻出來了。
她惱羞成怒,那雙桃花眼瞪得溜圓,發(fā)誓一定要在小翠死前,將她的每根指甲上都插滿鋼針,再拔掉她的指甲,打碎她的牙。
誰叫她辦事不牢!
姜慕城神情的變化,言淮景盡收眼底。
幸虧他不曾動過娶姜慕城之心,不然以她的性子,言府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用發(fā)簪上的鳳頭敲了敲姜慕城的頭,陰森地道:“怎么?這就掂量著要如何降罪于人了?”
姜慕城一怔,她一時急火攻心,竟忘了當下正被言淮景審問著。
說話間李墨已經(jīng)扛著巧巧的尸體走到了眾人跟前,他用力一拋,巧巧的尸體不偏不倚,砸在了小翠的頭上。
“大哥,那個還活著呢!”言淮景無奈道。
李墨“哦”了一聲,一腳將巧巧的尸體踹到了旁邊,結(jié)果腳下沒收住力,連帶著小翠的頭,一并被踹了:“忘了,忘了,她半天沒動,我忘記還活著了?!崩钅溉坏馈?/p>
真的不能怪李墨已經(jīng)把小翠當成死人。
在停尸房時,士兵拿著烙鐵幫小翠止血,那烙鐵僅有成年人的手掌大,小翠傷口處又是腿跟,足足烙了二十余次,才將將把血止住。
小翠因劇痛醒來,又因劇痛暈倒。如此反復(fù)了不知多少次,最后徹底的暈死過去。
李墨并不在意小翠的死活,士兵止住血后,他就扛著她走了,根本不計較其他。
“哎!”言淮景沒好氣地用發(fā)簪戳了戳姜慕城的肩膀,而后嫌棄地將三只發(fā)簪扔在矮桌上。
姜慕城發(fā)狠似的看著小翠和巧巧,兩個替罪羊死的死,傷的傷,逼得她只能找新的替罪羊。
姜慕城猛地指向任傾雪,嘶吼道:“是她,就是她,我的丫鬟看到她進了你的屋內(nèi)!就是她?!?/p>
言淮景冷哼了一聲:“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說著從李墨的刀鞘中抽出帶著血的大刀,抵到了姜慕城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