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景被撞得落枕的脖子都不疼了,他呆若木雞地抱著任傾雪,一股清淡而不刺鼻的檀香味鉆進他的鼻中。
府上多的是這種熏香,可這味道今日竟如此迷人。
言淮景一時沉迷,不由地摟緊任傾雪,沉迷在她的柔軟中。
任傾雪掙脫開言淮景,顧不得腳上的疼痛,“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方才言淮景的嘴角就在任傾雪的耳邊,此時耳邊的觸感還在,她厭惡地皺著眉頭,將耳朵湊到肩膀處蹭了蹭。
試圖擺脫掉耳邊的觸感。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踢到了炭盆,怎么就摔到了言淮景的身上。
少頃,言淮景才從任傾雪“投懷送抱”的行為中抽離出來,鼻尖的氣味仿佛并未消散,他不由的心跳有些加快。
言淮景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任傾雪,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良久,他才緩緩地道:“起來吧!”
任傾雪遲疑地抬起頭,對上了言淮景的眸子。
她正要開口,卻見言淮景將頭偏到別處,不再看她。手在自己的肩上拍打了兩下,任傾雪這才想起,言淮景是要她捏肩的。
任傾雪扶著右腿慢騰騰地起身,繞上羅漢床的后側,身體隔著圍欄去夠言淮景。
還有半年的時間,她知道言淮景會利用這段時間,不停地折磨她。
不過,幸好只剩半年了,三年都撐過來了,不差最后這半年。
任傾雪暗暗下定決心,最后這段時間,一定要盡量做到事事完美,言淮景一旦發(fā)火,打罵都是輕的,萬一他氣急了,對她用刑,恐怕到時言淮景能放過她,自己也夠嗆有命走出去。
她回想著從前傭人的手法與力道,一邊輕輕地揉捏著言淮景的肩膀,一邊觀察著他的神情。
好在言淮景一直閉著眼睛,似是很享受任傾雪的手藝。
然兒進來時,正巧看到這一幕,微微發(fā)怔了一下,心中不免抱怨,她侍奉將軍這么久,將軍從不讓她觸碰,怎的輪到任傾雪,就又是捏肩又是守床地。
然兒到底是年紀小,雖懼怕言淮景的威嚴,卻也是個迷戀俊美男子的主。
言淮景平時是兇的狠,可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只要不見到任傾雪,言淮景的情緒一向都是很穩(wěn)定的。
也不知怎的,只要有任傾雪,言淮景給人的感覺總是別別扭扭的。
然兒并不敢多看,迅速地將目光收回,開始往餐桌上擺放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