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傾雪的口中殘留著言淮景的味道,脖頸間尚還存有一絲柔軟的觸感,仿佛在逼著她回憶方才發(fā)生的一切,令她惡心至極。
三年來,她僅剩的一絲自尊,如今也蕩然無存了。
她怨過,恨過,也憧憬過。
她靠著回憶撐過一個又一個白天,又靠著期盼挺過一個又一個黑夜。
如今,她的心死了。
她不知還有何顏面回到任國,回到宋時檐的身邊。
言淮景陰著臉直勾勾地盯著任傾雪,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好,你想死是吧!”
任傾雪撐著上半身,對上了言淮景的視線,那雙明亮的眼眸滿是嫌憎。
“將軍,可否需要屬下進去?”李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了言府。
他聽著書房中像有打斗的聲音,但那聲音又似有似無十分微弱。
他聽到任傾雪發(fā)狂的怒吼,也能感受到她的絕望。
李墨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
言淮景多年來對任傾雪的態(tài)度,李墨都看在眼里。
言淮景會命他將狐皮披風,交給趙管家再送給任傾雪取暖,也會為她親自挑選上好的凍傷藥膏。
對她,言淮景早就不是恨了。
李墨站在門外多時,他遲疑著,也糾結(jié)著。
他怕打開門是自己最不愿見到的場面,他更怕親眼見到心愛的姑娘衣衫不整。
許久,李墨沒有等來回話,他抬起的手臂還懸在半空,猶豫著是否要再次敲響房門。
他不想等了,他想看到任傾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才會發(fā)出那樣絕望的聲音。
“進來?!毖曰淳奥犚娗瞄T聲,瞬間冷靜下來,他松開掐著任傾雪的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三年來,他好像每次見到任傾雪都會或大或小的失控。
以前的他,一直覺得任傾雪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所以失控也算正常。
如今,他的情緒這般失控,又差點要了她的身子,這是為何?
言淮景想不通!
他心虛地偷偷地瞧了眼任傾雪。
她正蜷坐在他的對面,雙手緊緊地捂著領口大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