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耐得住寂寞。”
“以前沒什么事做,全靠這些瑣事打發(fā)時間?!?/p>
程知闕目光落在她臉上,笑說:“幫我個忙?”
“什么忙?”
程知闕微微抬起手,用眼神示意她幫忙挽一下袖口。
他手背沾了淤泥,修剪整齊的指甲依舊很干凈,腕骨突起,皮膚素白,青筋若隱若現(xiàn)。
付迦宜盯著看了幾秒,照做。
光顧著去解袖扣,指腹不小心蹭到他掌心,觸感溫?zé)帷?/p>
她一時著急,如何也解不開,聽見他提醒:“慢點,不著急?!?/p>
這段插曲很快過去,程知闕把透明玻璃做的魚具端下水,固定在泥沙里。
付迦宜緩過神,將這些繁瑣步驟看在眼里,“比起捕撈,垂釣不是更簡單嗎?”
“太簡單會沒了挑戰(zhàn)性,少些樂趣?!?/p>
“是嗎……”她盯著看似平靜的水面,“之前聽爺爺跟方叔說過,還有一個折中的捕魚方法?!?/p>
程知闕看她,挑起一抹淡笑,“愿聞其詳。”
“有些魚類會對特定生物的氣味產(chǎn)生興趣,能吸引它們聚集在水中,然后一網(wǎng)打盡?!备跺纫搜劢扌》容p顫,沒再講下去,“具體的我記不太清了?!?/p>
程知闕適時接過話茬:“你說的是相互吸引?”
纏在針織衫袖口下的手指無意識動了動,付迦宜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好像……是這個方法。”
晚餐相對簡單,除了朱阿姨帶的那些食物,還有涂了橄欖油和調(diào)味料的烤魚。
大概二十多厘米長的鯖魚,處理起來繁瑣,開膛破肚后,往魚肚里塞幾株調(diào)鮮用的迷迭香。
付迦宜驚嘆程知闕動作的熟練性,原想問他是不是在野外做過這些,又覺得這問題多少有打聽隱私的嫌疑,也就把話咽了回去。
程知闕慢條斯理地剔掉魚刺,將一次性筷子摞到碗碟上,緩聲說:“先吃這份剔好的?!?/p>
付迦宜頓了頓,夾一塊肚白魚肉放進(jìn)嘴里慢慢咀嚼,“很好吃,你不嘗嘗嗎?”
“我不喜歡吃魚?!?/p>
付迦宜突然想起來,上次在集市一起吃早餐,點的那份馬賽魚湯他的確沒怎么動過。
程知闕平常并非話特別多的人,更別提主動聊起自己的喜好。
付迦宜覺得新鮮,默默在心里記下,面上倒沒什么變化,繼續(xù)吃東西。
程知闕全程沒怎么動筷,靠坐在折疊椅上,單手抵額,時不時顧及到她,幫她擰開水杯蓋子。
一張方桌橫在兩人中間,不過隔了三四十厘米,付迦宜借篝火看他,趁機(jī)打量。
視線撞上幾次,程知闕指節(jié)搭桌沿,百無聊賴地輕敲桌面,似笑非笑:“我臉上有東西?”
付迦宜裝聽不懂:“有嗎?我沒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