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闕面上沒什么太大變化,淡淡道:“回來了。”
付迦宜“嗯”一聲,轉(zhuǎn)念向他介紹起葉禧,“上次你們見過的,只是沒來得及正式介紹。”
一旁的葉禧立馬站直了些,收斂調(diào)笑表情,主動說了句“你好”。
簡單走個過場,她們沒在客廳逗留,直接回到臥室。
葉禧湊到付迦宜身邊,小聲嘀咕:“你覺不覺得程老師有點生人勿近的意思?不是說他高冷,就是給人一種看似多情,實際很涼薄的感覺?!?/p>
付迦宜笑笑,“……你的形容讓我牙酸?!?/p>
趕大半天路,又瘋玩一下午,葉禧累得不行,用熱水沖過澡,跟付迦宜擠在同一張床上,摟著她胳膊,呼吸拉長,很快睡著了。
付迦宜始終沒什么困意,夜里口渴,披件針織衫下樓喝水。
客廳無人,她剛走到吧臺,抬眼往露臺方向看,發(fā)現(xiàn)一道熟悉身影,倒水的動作瞬間停住。
程知闕坐在外面的編織椅上,膝蓋放筆記本電腦,鍵盤表面映出盈盈藍光,襯得他腕骨嶙峋,皮膚有種偏灰調(diào)的白。
露臺拉門沒關(guān)嚴,聽到動靜,程知闕懶散抬眼,朝吧臺方向掃過來。
她一杯水沒來得及倒?jié)M,見他合上筆記本,徑直走到她這邊。
程知闕率先開口:“還沒睡?”
付迦宜低喃:“你不是也沒睡嗎?”
程知闕繞到她身旁,從她手里接過水杯,不緊不慢喝了兩口。
他舉止有種明目張膽的親昵,付迦宜沒覺得有多突兀,但還是賭氣一樣指向臺面,“那明明有很多空杯子?!?/p>
程知闕笑了聲,“怎么?你的就不給用了?”
付迦宜不說話了。
程知闕低頭看她,“置氣這么久,打算什么時候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各自立場和角度不同而已,你又沒做錯什么,何必找我討機會?!备跺纫讼肓讼耄匮a充一句,掩耳盜鈴地說,“而且我也沒跟你置氣?!?/p>
“是么?!?/p>
她受不得他這種似笑非笑的語調(diào),尾音輕佻,將曖昧拉到了極致。
付迦宜心有些亂了,不想同他繼續(xù)周旋,水顧不上喝,轉(zhuǎn)身要走,被攥住手腕。
他力道掌握得爐火純青,付迦宜沒有痛感,卻沒由來地覺得心臟被鞭撻了一下,這種似有若無的禁錮叫她輕微不適,像被掌控全局卻無力轉(zhuǎn)圜。
壓抑了這么多天,她終于快要爆發(fā),忍著情緒說:“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