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覺得奇怪,但畢竟這是程知闕的朋友而不是她的,她不好多問什么,也就沒插話進去。
莊寧住院的地方她和程知闕前不久來過,對這家醫(yī)院還算熟悉,乘電梯到外科病房區(qū),恰巧撞上守在門口的瑞雅。
瑞雅身上還穿著酒館的工作服,頭發(fā)凌亂,衣領(lǐng)沾了幾滴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看見他們,強撐精神打了聲招呼,主動聊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程知闕沒多言,叫她先回去看店,這里有他善后。
等瑞雅離開后,付迦宜跟著程知闕進到病房,莊寧剛包扎完,額頭貼一小塊紗布,嘴角烏青,模樣屬實有點狼狽。
付迦宜走上前,關(guān)切地說:“還好嗎?”
莊寧勉強笑了笑,回答:“好也不好,只能說……都是皮外傷,暫時死不了?!?/p>
一旁的程知闕將營養(yǎng)品放到桌上,不緊不慢掃來一眼,“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英雄救美這潛質(zhì)?!?/p>
莊寧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闕哥,我都這樣了,你就別揶揄我了吧?!?/p>
程知闕問:“報警了嗎?”
莊寧說:“報了,警察剛走,跟你們前腳后腳。這事處理起來好像有點麻煩,因為是我先動的手……店里的監(jiān)控這兩天在維護,一直沒開。”
付迦宜說:“我們剛剛聽瑞雅說了,那幾個人是因為想揩她的油,你才出手打他們的。這根本不是你的錯?!?/p>
莊寧說:“怎么說也是我店里的員工,我總不能眼睜睜看她受欺負,如果放手不管那就太不是男人了,打他們一頓反倒痛快!”
付迦宜說:“可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莊寧嘆一口氣,說:“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弱了,哪哪都弱。如果換作闕哥,肯定會毫發(fā)無損地脫身,哪還用受這委屈?!?/p>
付迦宜笑了笑,偏頭看向程知闕,問莊寧:“他以前經(jīng)常打架嗎?”
莊寧愣了下:“啊?那倒沒有,我只是舉個例子。闕哥不提倡動武,習(xí)慣用腦力處理各種疑難雜癥,百試百靈?!?/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顧當(dāng)事人在場。
程知闕緩聲打斷他們,對莊寧說:“一切有我,你好好休息,不用操心?!?/p>
莊寧點頭:“闕哥,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p>
程知闕沒在病房久留,出去替莊寧解決這事。
付迦宜暫且留在這充當(dāng)陪護,順便安撫一下莊寧有些落敗的情緒。
不等安慰兩句,瞧見莊寧恢復(fù)生氣,付迦宜哭笑不得:“你心情這么快就好了嗎?”
莊寧聳聳肩:“生活本來就苦,如果我再自我消耗,那還活不活了?!?/p>
付迦宜被他的樂觀心態(tài)折服,瞬間想到葉禧,說:“你跟我一個朋友特別像,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介紹你們認識,相信你們一定能合得來?!?/p>
莊寧笑說:“行啊,那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p>
莊寧做了幾項基礎(chǔ)檢查,沒查出什么問題,隔天早晨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警察沒再找上來,反倒是那三個黑人被直接關(guān)進了拘留所,付迦宜問程知闕都做了什么,他沒細說,只說用錢了事。
她知道其中肯定不會這么簡單,但也沒多問。
走廊里,瑞雅攙著莊寧走在最前面,跟他們之間隔開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