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只是隨便聊聊?!?/p>
程知闕眼底閃過極淺的笑意,像是認真在反思:“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興了?”
得承認,男人在這種時候的適當示弱有極致吸引力。
付迦宜伸出食指,貼在他嘴唇上,決定裝傻到底:“噓,今晚氣氛這么好,我們不要往別的方面想,好不好?”
程知闕沒說別的,捉住她手指親了親,“依你?!?/p>
付迦宜剛出過一身汗,渾身黏膩得厲害,“想去洗澡了?!?/p>
程知闕悶聲一笑,抬手去抱她,“一起?!?/p>
進浴室前,程知闕拾起沙發(fā)上的外套,從里面摸出一個藏藍色絲絨盒子,勾起一條鏈子,戴在她腳踝的位置,尺寸恰好,專門為她量身定制。
金屬質地的腳鏈,觸感冰涼,付迦宜緩幾秒才適應它的存在,低頭去看——鏈條中間穿一顆羊脂白玉,旁邊用空心鈴鐺做掛墜,平常走路基本不會發(fā)聲,只有施力才能聽到玉石相互碰撞的清脆聲響。
浴室逼仄,向上騰升的水霧容易模糊人的視線,連同思緒也變得遲緩。
花灑里的熱水往下淋,付迦宜雙手撐著墻面,想回頭去看身后的程知闕,被他掐住腰身和后頸。
視野丟失,已知的只有他和他本身。
狂風驟雨的間隙,她恍然發(fā)現(xiàn),不久前那次或許只是一道開胃菜,他有顧及到她初次的體感,似乎并沒完全盡興,這次悍然索取,不留余地。
付迦宜喉嚨溢出一聲又一聲,后來實在難捱,幾乎用央求的語氣叫他慢些?;貞氖且魂噭龠^一陣的野蠻。她手往后挪,碰到他結實的腹部肌肉,去搡去推,反被扣住手腕。
程知闕自后方擁住她,水流聲和低啞的笑聲一同響在她耳邊,似哄非哄:寶貝,好嬌氣。
他帶她輾轉回臥室,單手握住她的腳踝,去吻她腳背,接近虔誠的舉止,像一種儀式。
付迦宜受不了他這樣,一顆心臟跳得格外快,幾乎快蹦出來,那條腳鏈因外部使力被撞得七零八落,聲音被放大數(shù)倍。
付迦宜突然想起晚上看過的那本書,其中有幾段話——
“當遇到難以用語言表述清楚的、越描越亂的難題時,只有依靠身體來交談。經過一番激情燃燒、欲醉欲仙的交合,身心獲得極大的滿足后,任何難題都會自行解決?!?/p>
“人內心深處的本能使人跨越種種世俗障礙,去追求極致的愛,最終達到共同赴死的境界?!?/p>
“愛來愛去,最終的結局就是毀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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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暖房過后,莊寧又發(fā)出邀請,說最近酒館沒什么客人,食材多得吃不完,他帶回來一部分,打算做一桌中式家常菜招待他們。
程知闕怎樣都無所謂,問她想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