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闕安撫似的用指節(jié)輕碰她發(fā)熱的臉頰,推著她往露臺方向走,不到十米的路程,像跨過一整個世紀(jì)那么長。
夜里有風(fēng),他們混跡其中醉生夢死,依偎在一起,像被樹脂凝裹的一對琥珀。
折騰到后半夜才真正結(jié)束,臨睡前,付迦宜仍惦記被丟在垃圾桶的那些不能見人的東西,想著等明早離開前,要把垃圾袋系緊,再包個里三層外三層,這樣才能徹底放心。
一夜無夢,醒來時天已經(jīng)透亮,付迦宜一度是懵的,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
程知闕故意沒叫醒她,似是為了讓她多睡個一時半刻。
始作俑者卻早就起床,正一身清爽地站在落地鏡前穿衣服。
剛系完兩三顆紐扣,見她醒了,程知闕動作一頓,透過鏡面和她對視,“不再睡會?”
大概是縱欲過度的后遺癥,付迦宜只覺身體異常酸軟,勉強找回一些力氣,靠坐在床頭,軟著嗓子問他怎么說話不算話。
程知闕走到床邊,語氣再溫和不過:“你太緊張了。越怕被人發(fā)現(xiàn),越容易露出馬腳,不如適當(dāng)放松。”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付迦宜沒繼續(xù)糾結(jié),瞧著他的穿著,又問:“你今天還要出門嗎?”
程知闕說:“有點私事要處理?!?/p>
“那我等你回來?!?/p>
付迦宜其實多少還是有點好奇,但她從不主動去問他外出去哪、要做什么。
他想說總歸會說,如果不想說,即便問了也沒任何意義。
程知闕目光深了兩分,面上沒什么變化,笑說:“看起來好乖?!?/p>
“很乖嗎?”
“哪都乖,尤其在床上?!?/p>
付迦宜順著這話往下說:“最后一句才是重點?”
“我們迦迦不僅乖,還很聰明,一點即透。”程知闕摸摸她耳垂,“幫我個忙?”
付迦宜掖緊被子,只露出圓潤肩頭,跪坐在床沿,支起上半身,幫他一顆顆系好余下的紐扣。
他頸側(cè)有顆小痣,對著光線去看,有種說不出的羸弱和性感。
以前只知道程知闕一貫秉持享受當(dāng)下,鮮少有什么顧忌,最近才發(fā)現(xiàn),這條潛在規(guī)則同樣適用于情欲方面。
他重欲,基本不會克制,在這方面惡劣得很,幾乎無所不用其極,壞也壞得明目張膽。
正如程知闕之前說過的,在生理上,他的確對她有所啟蒙。
他教會她無需藏著掖著,坦然接受身體的每個變化,直白表達(dá)出自己究竟舒不舒服、有沒有被取悅到。
做完手頭事,付迦宜隨意低下頭,目光落在他腕間,愣一下,“你換表了嗎?”
她記得之前那塊表是金屬材質(zhì),這塊換成了黑色皮革表帶,差別明顯,想不注意到都難。
程知闕緩聲說:“上次不是刮到你頭發(fā)了?正好趁機(jī)換了,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