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知道自己也可以被堅定地選擇。”
聽出他語氣里的認(rèn)真,
付迦宜看著他,一顆心臟發(fā)軟。
清醒歸清醒,她到底不是銅墻鐵壁。
程知闕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先別看我。”
光影隱匿,
其余感官被放大,付迦宜捕捉到他平靜語調(diào)中的變化,摻雜了歉意:“迦迦,
往后別再為我傷心了,我這種人不值得?!?/p>
水rujiao融過后,身體得到過盛舒展,兩人都靜下來,更適合袒露心扉,
說出這些話。
他在說辭方面向來圓融,
不久前在車?yán)?,或許可以拿甜言蜜語哄她,
可遠(yuǎn)沒有這一刻來得真切。
感受到掌心下她薄薄的眼皮在顫動,程知闕頓了頓,
嘗試之前從未有過的自我剖白:“我很少跟你提及我父親的事,他的臉在我這,印象越來越模糊,但他本身對我影響很大。我母親是他第二任妻子……”
程聞書十九歲生下他,二十一歲才嫁過去,婚后談不上有多幸福,一年見不到丈夫幾次,到頭來只為自己贏得了虛名和體面。
他們商討離婚那年,他剛滿十歲,有次從外面回來,恰巧聽到父母談話。
程聞書的意思是,屬于她的那份財產(chǎn)她會拿走,至于其他的她不想要,包括兒子。
“我對我父親來說是個污點,他自然不會把我養(yǎng)在身邊。這事前后談了大半年才談出結(jié)果。我隨我母親出國后,這么多年,沒再跟國內(nèi)的人聯(lián)系?!?/p>
付迦宜澀然地說:“……我以為你和阿姨的關(guān)系很好。”
“好歸好,但一碼是一碼。她不想要我,是因為我和我父親長得像,性格也像?!?/p>
付迦宜從前一直覺得,程知闕骨子里總有一種看透世俗的寡淡,看似多情,實際過分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