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犯個錯,
或者遇到什么難處,總是習慣找小叔幫忙,他是他們在父母和外人面前的靠山。
可幫忙歸幫忙,
程知闕不是永遠有耐心,
尤其有些事在底線邊緣徘徊,他們其實都很怕他發(fā)火。
原以為今晚免不了要被訓誡一番,但程知闕什么都沒說,
繞過車身,替她們打開后座車門。
沈銘玉自知理虧,加快腳步,趕緊拉著付迦宜矮身坐進去。
車門“咔噠”一聲被關(guān)嚴,隔絕了外面刺骨的冷空氣。
程知闕坐在前面,
提醒她們把安全帶系上,
問沈銘玉今晚怎么回事。
沈銘玉小聲說:“小叔,我發(fā)誓,
今晚真是個誤會……我就算再渾,也不可能拉上小宜他們倆犯事兒,
這點分寸我還是知道的?!?/p>
“他們倆”。
不知怎么,付迦宜眼皮猛地跳了兩下。
幾分鐘前,在派出所門口,周懷凈走過來,照常關(guān)心幾句,摘掉自己身上的圍巾,給她戴上。
付迦宜多少能感覺出他是故意——當時程知闕就站在他們斜后方。
還上學那會,周懷凈到圖書館找她,瞧見她在看書,拿過來隨手翻了翻,看到夾在扉頁的一張拍立得相紙,是她偷拍的程知闕的正臉照。
落日余暉,程知闕懶散靠在泳池旁的躺椅上,單手抵下頜,閉眼假寐。那天天氣不錯,她原本出來拍風景,鏡頭一轉(zhuǎn),對著他按住了快門。
那時候他在她眼里,是比風景更勝一籌的存在。
此時此刻,付迦宜把那條圍巾攥在手里,渾身不太自在,像在摸一塊燙手山芋。
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程知闕不打算為難沈銘玉,但還是說:“等出事了才知道分寸?”
沈銘玉咽口水,委頓地說:“……我這次是真的冤枉?!?/p>
一旁的付迦宜張了張嘴,想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聽到他平和地說:“我不指望你能多學點好,但至少別帶壞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