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很快組起來,程知闕問她會不會玩。
付迦宜沒把話說滿,只說不是特別會。
程知闕笑說:“想玩嗎?你頂我的位置。”
“那你做什么?”
“給你當(dāng)軍師?!背讨I說,“放心玩,輸了算我的,贏了全是你的?!?/p>
周圍幾個人一直在明里暗里觀察她,付迦宜沒扭捏,硬著頭皮坐上去。
程知闕扯把椅子過來,坐在她斜后方,幫她理好籌碼,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洗牌。
桌上其他三個都是男人,許是看程知闕的面子,雖然不知道她身份,依舊待她過分熱絡(luò)。
楊自霖在對面坐著,故意沒問程知闕,笑著套她的話:“姑娘,你和老程什么關(guān)系啊?”
付迦宜不卑不亢地笑說:“師生關(guān)系。”
楊自霖跟其他人交換一個眼神,了然地笑笑。
他們這圈子奇葩事太多,別說把各式花樣放到臺面上聊,就算真的舞刀弄槍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翻來覆去就那么些人和事,見得多了,習(xí)以為常罷了。
付迦宜已經(jīng)過了不諳世事的階段,大概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緩緩補充一句:“他真是我老師,是我在巴黎時候的家教?!?/p>
這話是正經(jīng)話,眾人聽了反倒驚訝得不行。
知道程知闕之前的確有過一個學(xué)生,突然對上號,楊自霖立馬來了興致,忍不住調(diào)侃他:“可真有你的,把學(xué)生往賭桌上帶。”
程知闕不達眼底地笑笑,沒搭腔,由她怎么定義這段關(guān)系。
付迦宜平常牌技一般,主要是懶得算牌,輸贏都無所謂,但今天不一樣,她用的是程知闕的籌碼,即便是輸,起碼要輸?shù)眯陌怖淼谩?/p>
她提起幾分認真的態(tài)度,稍稍坐直身體,好好打牌。
楊自霖他們開始還有意讓著她,玩到一半發(fā)現(xiàn)小姑娘技術(shù)了得,覺得挺有意思,秉著不辜負牌友的態(tài)度,也跟著認真起來。
中途有一局,付迦宜有些糾結(jié),不知道該不該攢清一色,問程知闕的意見。
程知闕原本還在充當(dāng)甩手掌柜,雙腿交疊,坐在那喝茶,聽見她問,大致掃一眼牌局,用眼神示意:“打那張?!?/p>
付迦宜不太確定,指向右數(shù)第二張,“這張嗎?”
程知闕沒說話,右手包住她手背,帶著她把旁邊那張牌推出去。
這局她贏了,大滿貫。
瞧著堆成一摞的籌碼,付迦宜分了下神,后面再沒集中過注意力,把前面贏的這些輸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