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p>
付迦宜將糕點放回盒里,“小玉,其實有什么話可以攤開來說,沒必要這樣。就算要避,也應(yīng)該是我避著你才對?!?/p>
“你倒清楚自己做了虧心事?!鄙蜚懹窭湫σ宦暎安皇悄阆葘ξ也刂粗??那晚你說來的人是你領(lǐng)導(dǎo),我半夜到車里拿東西,為什么在車庫看到了我小叔的車?付迦宜,你真把我當(dāng)傻子?”
沉默幾秒,付迦宜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你。我和他之間有點復(fù)雜,我原本想著,等有結(jié)果了再好好跟你說?!?/p>
沈銘玉拔高音調(diào):“我不是你們倆用來調(diào)情的工具——退一步講,就算我是,起碼得有個知情權(quán)吧?我們是朋友,朝夕相處,我什么事都跟你說!”
除了對不起,付迦宜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恍惚想起幾年前,發(fā)現(xiàn)程知闕的隱瞞,和他對峙那晚,再沒有哪一秒比此刻更能感同身受。
人人都有難處,人人都會身不由己,可到頭來,依舊百口難辯,活像個啞巴。
當(dāng)著她的面,沈銘玉面無表情將食盒推翻,里面的糕點一個接一個往下掉,碎渣黏在地毯上。
沈銘玉從小被嬌慣長大,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愛恨都濃烈,忍了這么久才發(fā)作,沒大吵大鬧已經(jīng)算是極限。
這聲道歉太刺耳,沈銘玉突然不想再吵,狠狠甩上門,回房收拾行李。
幾分鐘后,付迦宜站在門外說:“是我對不住你,要走也是我走,你留在這吧。葉禧托你照顧一段時間?!?/p>
付迦宜沒拿換洗衣物,帶了證件拎包走人。
她心煩意亂,沿街道漫無目的繞了一圈,就近走進一家星級酒店,拖著疲憊的身體進房間睡覺。
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翻來覆去,后半夜再無睡意。
付迦宜摸到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點亮屏幕,通知欄一排未讀消息,選擇性地回了幾條,點開和程知闕的聊天框。
她問他睡了嗎。
原本沒抱太大希望。
不曾想程知闕一通語音直接打過來,啞聲問她怎么了,睡意惺忪,像是剛醒。
這么晚發(fā)消息,他以為她有什么急事。
付迦宜指尖撓了下手機背面,隔一會才說:“……沒怎么。我是吵到你了嗎?”
聽筒里傳來窸窣聲響,程知闕坐起來,“沒。之前往手機里安了個小插件,被喊醒了?!?/p>
“什么插件?”
“你給我發(fā)消息,會自動觸發(fā)鈴聲提醒?!?/p>
付迦宜無聲笑了笑,“你當(dāng)初學(xué)計算機這專業(yè),不會是為了專門搞浪漫的吧?”
程知闕笑起來,“那倒不至于。那時候不是還沒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