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她露出這么鮮活的表情,程知闕稍微側(cè)歪著身體,觀察片刻,叉起一顆草莓遞過去,“年前這兩天晚上開餐晚,吃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省得到時餓?!?/p>
付迦宜沒接,偏頭看向他,欲言又止。
程知闕笑問:“怎么了?喂你?”
正僵持著,房門被人推開,五六歲的小女孩氣喘吁吁跑進(jìn)來,嘴里含一根棒棒糖,對著程知闕口齒不清地喊了聲“小叔”,加快腳步踉蹌過來,一頭撲進(jìn)他懷里。
程知闕被撞得向后靠,抱她到腿上坐,順便摘掉了小姑娘脖子上的圍巾。
付迦宜這才得知,這小孩是沈庭宇的二女兒,叫沈銘琦。他們一家人剛趕到老宅這邊。
之前聽沈銘玉說過,程知闕很招小輩們喜歡,原本沒太大實(shí)感,此刻親眼所見,心臟像被溫水包裹住,形容不出的柔軟。
沈銘琦摟著程知闕的脖頸,看著一旁的付迦宜,眨了眨眼,“小叔,這是小嬸嬸嗎?”
付迦宜眉心一跳,以為他會掰正這句童言無忌的話。
程知闕不急澄清,順勢往下問:“怎么這么認(rèn)為?”
沈銘琦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因?yàn)槟銈儎倓偸琴N在一起的!”
程知闕低笑一聲,揉揉她的腦袋,“有嗎?你看錯了?!?/p>
過了會,沈銘琦把棒棒糖給了程知闕,自顧自往下爬,被保姆帶到隔間玩。
偏殿只剩他們兩個人。
屋里擺的都是上了年代的漆面黃花梨家具,空氣中有股泛沉的木質(zhì)調(diào)。
程知闕今天穿了件寬松白襯衫,領(lǐng)口蕾絲鏤空設(shè)計,這元素搭配在他身上并不覺得有多女性化,反而別有一種味道。
付迦宜瞧著他指間夾帶的那根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莫名覺得有點(diǎn)好笑。
程知闕單手撐著太陽穴,懶散看她一眼,提議說:“出去走走?”
閑著也是閑著,怎樣都是打發(fā)時間,付迦宜沒拒絕。
付迦宜隨他出了宅邸,穿過那座拱形橋,沿河邊遛彎。
皇城內(nèi)的四合院和尋常胡同口的不太相同,更顯心驚肉跳的肅穆,建筑物頂端掛了紅燈籠,張燈結(jié)彩,比外面更有年味。
付迦宜聽著腳踩在雪面的嘎吱聲,對他說:“你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
尋常百姓家尚且還有幾本難念的經(jīng)書,更別提這種大隱隱于市的人家,人多眼雜,實(shí)力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