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付迦宜和程知闕僅有過兩次交集,都是在微信上面。
一次是她從上?;貋聿痪?,給他發(fā)一條道謝的消息,反饋說工作上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他言簡意賅地回了句沒事;另一次是她生日那天,沈銘玉組局,喝酒喝到半夜,凌晨兩點多收到他發(fā)來的“生日快樂”,她盯著那條消息,恍惚了片刻。
生日當天下午,程知闕的司機聯(lián)系她,送來一份生日禮物。
付迦宜不知道櫸木做的雕花方盒里究竟裝了些什么,沒接,笑說心意領(lǐng)了。
司機像是單純來走個過場,知道她不會收,禮貌朝她頷了頷首,帶著東西離開了。
過場終究只是過場,他們其實心照不宣,客套的交集在引導一段關(guān)系的走向,漸行漸遠大概是走向的最終結(jié)果。
清明節(jié)過后,研發(fā)部的一個重要項目有了突破性進展,周末,梁思覺帶著部門這些同事到市郊的私湯度假村團建,也算是提前開一場慶功宴。
好巧不巧,這地方她來過一次,年初到這邊找程知闕簽合同,和他在山頂那間自營餐廳吃過飯。
舊地重游,付迦宜沒心思想太多,和同事到餐廳訂餐,又沿涂逛了逛,拍兩張薄暮冥冥的風景照發(fā)朋友圈。
晚上,外送員按時把餐送到半山腰的轟趴別墅。
一群人吃喝玩樂到深夜還沒盡興,在客廳玩游戲下酒,付迦宜沒參與,端著一杯調(diào)好的雞尾酒,到院子里賞滿堂梨花。
沒一會,梁思覺也出來了,手里拎一條薄毯,特意給她帶的,“山上不比市里,夜里溫差大,當心感冒?!?/p>
付迦宜把毯子披在肩上,含笑說了句謝謝。
梁思覺笑說:“怎么沒進去和他們一起聊天玩游戲?”
“里面太悶了,頭有點暈,出來透透氣?!?/p>
簡單聊了兩句,梁思覺同她說起正事:“等你跟完手頭這幾個項目,我會往上報,下個季度差不多能升title?!?/p>
付迦宜有些意外,“我資歷應(yīng)該還不夠吧?”
“不看資歷,主要看天賦和能力。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到誰更適合這個名額?!?/p>
付迦宜沒扭捏,笑說:“師父,謝謝你一路提攜,真心的?!?/p>
梁思覺跟著笑了笑,“跟我倒沒什么太大關(guān)系,這是你應(yīng)得的?!?/p>
拋開付迦宜本身的優(yōu)秀,如果非要論私心,梁思覺不是沒有。
他對付迦宜有超出伯樂范圍外的感情。
梁思覺和付迦宜認識時還是博一,那天他在導師辦公室值班,她和同學恰巧來送文件。
付迦宜當時背對著辦公桌,他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不是她的樣貌,是那口流利的法語,和從善如流的交際手段。
他主動靠過去,問她有什么需要,簡單交流過后,發(fā)現(xiàn)彼此都會中文,學的又是同一個專業(yè),能聊的話題自然多了很多。
梁思覺從最開始就對這個小師妹尤其照顧,起初自認為是作為師兄的責任,后來日益相處,有些想法已經(jīng)遠超出責任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