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坐在石塊堆疊的臺階上,放眼看落日余暉,沒由來地感慨出聲:“比起北京,我其實更喜歡馬賽那座城市?!?/p>
程知闕問她原因。
付迦宜搖頭說不知道,思忖幾秒,想出一個折中的理由:“可能因為北京霧霾太大了,天氣不好,容易叫人心情不好?!?/p>
程知闕笑了聲,“你自己說說,你這話像不像官方的外交辭令?”
“有嗎?”她哪里肯承認(rèn)。
“好歹我也背了你一路,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讓我寬心一下?”
付迦宜跟著笑了笑,“你覺得好聽的,總不會是‘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之類的話?”
“如果你不覺得酸,我倒不介意多聽兩句。”
付迦宜笑出聲。
安靜片刻,程知闕說:“迦迦。”
“嗯?”
或許眼下氛圍太好,她不由自主地應(yīng)出一聲,尾音上挑,化成一灘溫水。
程知闕深深看她一眼。
付迦宜這才意識到哪里不對,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么找補(bǔ)回來,肩膀被他掰正。
平穩(wěn)的呼吸節(jié)奏被打斷,她撞上他的視線,被動和他面對面。
程知闕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輕不重,帶來輕微的壓迫感,另一只手沿纖瘦背部游離,固定住她后腰,眼看著要吻上去。
鼻息間滿是他的氣息,付迦宜眼梢發(fā)燙,瞬間清醒,稍微偏了下頭,躲開了。
程知闕目光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嘴唇上,面上沒什么太大變化,不緊不慢地松開她。
付迦宜避開和他對視,低聲說:“……再不走天就黑了。”
程知闕唇邊一抹淺笑,“走吧?!?/p>
天色將暗未暗,他們總算抵達(dá)山腳,他的車候在路邊。
到了醫(yī)院,等檢查結(jié)果出來的空隙,付迦宜靠坐在單人病房的病床上,給梁思覺發(fā)了條微信,想請一到兩天病假。
沒過幾分鐘,梁思覺一通電話直接撥了過來。
付迦宜下意識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程知闕,指腹劃向接聽鍵。
事無巨細(xì)地關(guān)心完,梁思覺溫聲說:“在家好好休養(yǎng),不用急著上班,有什么事我?guī)湍愣抵??!?/p>
付迦宜說:“謝謝你,師父?!?/p>
四十分鐘左右,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好在沒傷到骨頭。
取完藥,重新回到車?yán)?,程知闕送她回去,路上幾乎沒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