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來那么多合適和靈魂共鳴,退而求其次也許是另一種層面的最佳選擇。
蕩氣回腸和刻骨銘心都經(jīng)歷過了,是否意味著,安穩(wěn)才是歸途。
可不知怎么,她還是會想到過往陰雨天,程知闕單手撐傘,把她牢牢護(hù)在懷里,縱容她突如其來的玩心,陪她濺過無數(shù)個水坑。
他們一起淋雨,一起浸在冒熱氣的浴缸,不分晝夜地契合纏綿。
那些荒唐、浪漫、轟轟烈烈的戲碼里,每一場的主角都是同一人。
程知闕曾給過她純粹到極致的快樂。
-
周五,付迦宜按約定請梁思覺吃飯,地點選在了鐘老板開的那家餐廳——實體生意不景氣,沈銘玉托她過來給鐘老板捧場。
一頓飯而已,在哪吃都無所謂,付迦宜自然不會拒絕,但還是忍不住糾正,那地理位置無論做什么生意都會賺得盆滿缽滿,想不景氣都難。
沈銘玉狡黠地說:“我知道,我只是想找借口讓你見見他,幫我把把關(guān)?!?/p>
付迦宜笑問:“如果我覺得他這人不太行,你會和他分手嗎?”
沈銘玉義正言辭:“當(dāng)然不會。”
付迦宜無語地看著她。
那天沈銘玉不在現(xiàn)場,被沈庭安叫回錦園,給沈仲云盡孝去了。
付迦宜終于見到了她的現(xiàn)任男友,不是別人,是市郊那家私湯度假村的老板,叫鐘課。他們前不久在球場見過。自從合作敲定后,一直都是鐘課手底下人在跟進(jìn),付迦宜沒再跟他本人見過面。
一場私人約飯突然變成三人應(yīng)酬局,幾乎全程都在聊公事。
鐘課談吐不凡,對醫(yī)療科技方面了解頗深,梁思覺沒想到他私下里這么好相處,一時顧不上席間的付迦宜,同他熱絡(luò)聊起來。
付迦宜隨便他們聊什么,專心吃自己的飯。
酒過三巡,鐘課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笑吟吟問道:“我有個朋友待會要過來,你們介意嗎?”
梁思覺自然說不介意。
付迦宜右眼皮不受控地一跳。
她有些看不透這個人,他看似在笑,舉止言行斯文內(nèi)斂,眼神卻寡淡,有隱隱看戲的意味。
此時此刻,她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除非他有意偏讓,不然沈銘玉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直到程知闕出現(xiàn)在飯桌上,付迦宜才讀懂鐘課那記看戲的眼神。
他倆是朋友,鐘課應(yīng)該知道她和程知闕在一起過,所以特意把人叫來。
付迦宜今晚沒碰酒精,還是感覺心跳加速,渾身有發(fā)熱的跡象。她不是沒想過,干脆不顧一切拋下這爛攤子,一走了之算了。
但她終究沒這么做。
鐘課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跳過她,只跟梁思覺介紹了程知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