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授過,但我沒聽進(jìn)去?!?/p>
付迦宜問他原因。
程知闕說:“我有你一個(gè)就夠了。每天事情多得無暇分身,哪有時(shí)間找別人。”
付迦宜頓一下,聲音很輕地問:“如果我沒來北京呢,你打算怎么辦……總不能一輩子不娶妻。”
程知闕看她一眼,溫和道:“我們都別做這種假設(shè),意義不大。”
他活得一向通透,付迦宜深受影響,今日卻突然執(zhí)拗起來,“那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來北京了,過去這么久,時(shí)間在變,我和你都在變,很多事不是光磨合就能做到的。如果功虧一簣了,又該怎么辦?”
日料店包廂寬敞,燈影清寂,他們席地而坐,中間隔一張橡木居酒桌。
她背后掛了實(shí)色卷簾,墻面附一張水墨竹菊圖,黑白暈染分明,襯得她目光清淺堅(jiān)定,似乎一定要聽到答案。
程知闕注視她許久,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像是安慰,也像是承諾:“迦迦,你說時(shí)間在變,可我這幾年的時(shí)間一直是停滯不前的?!?/p>
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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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付迦宜從醫(yī)院回來,在研發(fā)部會議室見到西裝革履的程知闕,對面坐著院長和梁思覺,還有專門被叫過來做記錄的王靜語和昨天在茶水間聊她八卦的同事。
付迦宜這才恍然,程知闕所謂的幫她料理這些人和事,不是暗箱操作,而是以毒攻毒。
他以意向合作的名義來院里參觀,明里暗里表示,這事能不能成,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在場諸位誰不是人精,都能聽懂這話的意思,不由高看她一眼。
程知闕離開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同她話幾句家常,順帶提起她的家人,言語間有放低姿態(tài),把她往上捧的意思。
付迦宜在心里笑他演技未免太好,面上不動聲色地回應(yīng)。
兩人相處起來太平等,她家世擺在那,并非男人的附屬品,許多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付迦宜其實(shí)從不介意被外人說三道四,從前不澄清是覺得沒必要,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復(fù),耐心告罄,這次也算借機(jī)打壓一下王靜語那批人。
將程知闕送走,付迦宜在樓下咖啡廳碰到梁思覺。
梁思覺問她想喝些什么,他請客。
付迦宜掃一眼led屏幕,隨便報(bào)出一種飲品名。
等出餐的空隙,梁思覺說:“抱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最近受過這么多委屈?!?/p>
梁思覺一旦忙起來,基本全天都泡在實(shí)驗(yàn)室,兩耳不聞窗外事。
付迦宜表示理解:“師父,我沒怪過你。畢竟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都無能為力?!?/p>
梁思覺悵然:“總有人有辦法為你出頭?!笨赡莻€(gè)人卻不是他,實(shí)在白沾了近水樓臺的光。
付迦宜笑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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