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微微一笑,“我倒很想體驗一下這種校園生活,熱鬧或者無聊都無所謂?!?/p>
葉禧明白她的意思,“也快啦,如果順利的話,今年九月你就可以正式入學(xué)了?!?/p>
“但愿如此,希望一切順利?!?/p>
過了會,葉禧拍一拍腦袋,“對了,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跟你說你大哥的事?!?/p>
“他什么事?”
“就是……上個月我看見你大嫂帶律師上門,跟你大哥聊離婚的事,不知道談沒談攏。”
付迦宜一怔,“我記得他們已經(jīng)分居三年多了,按理來說這婚一定會離,只是早晚的問題?!?/p>
“你忘了嗎?你爸爸態(tài)度嚴明,根本不同意他們這么做。”葉禧提醒她,“總之最近家里低氣壓,你回去的時候記得謹言慎行,千萬別做錯事?!?/p>
從小到大,付迦宜和這位兄長的關(guān)系一直不冷不熱,對付迎昌的私事談不上有多關(guān)心,但畢竟是一家人,多少還是知道些。
付迎昌娶的,是和母親鄒安黛有淵源的好友的女兒,對方姓周。
早年那一家人在北京窮途末路,出國投靠鄒安黛,付晟華愛屋及烏,幫周家做了安頓,后又同意了這門主動貼上來的婚事。
后這么多年,兩人還算相敬如賓,付迦宜迄今仍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措x婚,但大概能猜出付晟華不同意的原因——一方面不能有違妻子臨終所托,另一方面是為付迎昌本身的仕途考慮。
法國人非常重視家庭文化,責(zé)任心和博愛被擺在頭等要位,婚姻破裂算是一樁丑聞,自然對事業(yè)有不小影響。
聊到最后依舊猜不出所以然,這話題被一筆帶過。
葉禧晚上約了其他朋友逛雜貨店,打算明天再回付家。付迦宜提前聯(lián)系了司機,把咖啡廳地址短信發(fā)送過去,等人來接。
葉禧陪著在門口等,閑聊的話沒講幾句,被一道男聲生生打斷,熱絡(luò)喊付迦宜名字。
葉禧不用轉(zhuǎn)頭就知道,又是跟她同班的那個喜歡付迦宜的留學(xué)生,是個韓國人,皮膚白凈,又高又瘦,衣品比長相更加分。
去年迎新晚會付迦宜受邀來觀禮,在后臺陪她候場時被對方一眼鐘情。
后來這人陸陸續(xù)續(xù)問她要過幾次付迦宜的聯(lián)系方式,被各種借口搪塞掉,沒放棄不說,反而越挫越勇。
男生走到她們面前,含笑打了個招呼,對付迦宜說:“好巧,我如果沒記錯,這已經(jīng)是第四次遇見你了吧?”
付迦宜笑笑,敷衍出聲:“抱歉,我記憶力不是很好,記不太清了?!?/p>
“沒關(guān)系。那這次我們能互相留個手機號碼嗎?你放心,我肯定不冒然打擾你?!?/p>
又來了。
一旁的葉禧在心里翻白眼,沒等付迦宜回應(yīng),適時插話進來,給她解圍,隨便尋個理由和男生一起回了學(xué)校。
付迦宜看著他們一前一后拐進校門,學(xué)著程知闕白天的樣子把玩斜挎包的皮帶紋路,百無聊賴地轉(zhuǎn)了個身,意外瞧見路邊多出一輛車。
程知闕倚在那兒,不緊不慢地吸一口煙,淺淡白霧向上漾開,和夜色融為一體。
顯然沒料到他會出現(xiàn)在這,付迦宜攥著皮帶的力道一再收緊,抬腿走向他,“司機沒跟著一起來嗎?”
程知闕嘴角勾起微弱的弧度,“沒。出來辦件事,順路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