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鳖櫷駥幉幌矚g這樣的欲言又止。
“回夫人,”大姨娘并不敢抬頭看她,似用盡了全身力氣,“奴婢心有所屬,當(dāng)年迫不及待進(jìn)侯府,也是為了不想嫁人……”
顧婉寧覺得這理由實(shí)在是荒謬。
“你覺得我那么好糊弄嗎?”她輕笑一聲,“你不愿意嫁人做正妻,然后卻愿意給侯爺當(dāng)小妾,然后你又不想伺候侯爺……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其實(shí)是想給侯爺當(dāng)正室?”
“沒有,沒有,夫人明鑒,奴婢沒有那樣的心思?!贝笠棠锘艁y不已,“奴婢只是心有所屬……”
“你心有所屬,然后取侯爺,拒絕其他人?”
這樣看來,她心悅的是徐渭北,沒毛病吧。
“不是?!贝笠棠锪髦鴾I解釋道,“奴婢心悅之人,是嫡母的侄子,也是奴婢表兄。表兄也愿意娶奴婢,奈何,奈何兩家人都不會(huì)同意,所以……”
“那你怎么不求了你嫡母?”
“表兄是家里單傳,讀書又好,所以家里對他,有更好的安排,所以……”
“既然不可能,你還惦記著為他守身?而且三年前被抬進(jìn)侯府,你就該知道,你有伺候侯爺?shù)牧x務(wù),總不能是今日才后悔的吧?!?/p>
“不,”大姨娘搖頭,淚水滴落,“奴婢沒有后悔過。奴婢沒有更好的選擇……”
表兄比她大三歲,三年前下場,原本以為能高中,和家里提起與自已的婚事。
沒想到名落孫山。
兩人都深受打擊。
“……我們都知道,婚事是不成了,也沒有再拖的余地。表兄,表兄投筆從戎,遠(yuǎn)走西南……”
西南?
如果是西北,那就是徐渭北的手下了。
這樣找人也不好找。
“奴婢知道,他是不想娶妻,也不想見奴婢嫁人,所以才會(huì)如此……”
“他承諾過你什么?”
“承諾?”大姨娘愣住,隨后搖頭,“沒有。夫人,是奴婢自已,存了妄想……倘若奴婢嫁人,不能和離再嫁。但是倘若奴婢為奴為婢,日后表兄出息了,或許,或許還能尋來,侯爺也可能會(huì)將奴婢賞賜給他……”
顧婉寧:“……”
你可真敢想??!
徐渭北有成人之美?
做夢她都不敢做這么美的夢。
別的不說,從他一口氣納四個(gè)小妾這件事看,他對女人,就沒有什么憐惜的。
他只是把女人當(dāng)成了物件而已。
而且他這個(gè)人霸道,他的物件,能隨意送人?
而且就算能,對方也得是個(gè)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