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娘勸她離開,說她自已就可以了。
四姨娘犯倔,表示就要陪到底。
大姨娘一臉為難,小心翼翼地道:“芽芽,聽話,你先回去。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是你性子急,我怕一言不合,你把侯爺?shù)米锪恕@件事,實在不能出錯?!?/p>
顧婉寧聽了忍俊不禁。
四姨娘悶聲道:“我不說話,我是啞巴。大姐姐,我就要陪著你?!?/p>
半夜鬼魅很容易作祟的。
顧婉寧勸不動,只能先回去。
二丫要幫她鋪床,顧婉寧忙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已來便是?!?/p>
“放心吧,奴婢有數(shù),不會弄錯的?!?/p>
她從炕桌上取出被褥,在榻上展開,“您和侯爺?shù)氖虑椋懿m得住別人,還能瞞住奴婢?其實奴婢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你還是別講了,我怕我尷尬?!鳖櫷駥幵谑釆y臺前坐下梳頭發(fā)。
烏發(fā)如云,柔順絲滑,緞子一般披散在身后。
“那不行,忠言逆耳。”二丫一本正經(jīng)地道,“奴婢跟您進(jìn)城之后,大爺就告訴奴婢要讀書識字。奴婢一直讀書,可不是白讀的?!?/p>
雖然她笨,但是她聽話她努力??!
大爺那是誰??!
那是狀元郎,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多少人捧著銀子要拜他為師,他都不收,卻肯來指點自已一個小丫鬟讀書。
二丫覺得,她要是不好好讀書,真是辜負(fù)了大爺?shù)亩凇?/p>
二丫對顧安啟,就是這般的盲目崇拜。
“夫人,奴婢說正經(jīng)的,”二丫看著顧婉寧,一雙大眼睛烏黑油亮,寫滿了認(rèn)真,“侯爺是不是不行?”
“咳咳咳——”顧婉寧心虛地往門口看。
還好還好,這次徐渭北沒有偷聽墻角。
要不她真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
她怎么知道,二丫的“正經(jīng)”,這么不正經(jīng)。
“二丫,你胡說什么?”顧婉寧故作嚴(yán)肅,嚇唬她道,“這種話要是讓侯爺聽到,他要打罰你,估計我都攔不住。還可能直接把你攆走……”
“這么不讓說嗎?那肯定是真的不行?!倍镜溃败浝卟挪蛔屓舜聊?!侯爺這是腎虛,心也虛?!?/p>
顧婉寧:“……你怎么比我還懂?”
“因為奴婢旁觀者清?。 倍纠碇睔鈮?,“夫人,您容貌隨老爺夫人的優(yōu)點,是一等一的美人。幾位姨娘也差不了多少,大姨娘那身段,奴婢一個女的,看一眼都覺得酥了骨頭……就你們這么多,侯爺一個都沒看上,這是男人嗎?”
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忍得?。?/p>
顧婉寧:“……那是因為侯爺在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