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二姨娘請眾人在她們家的酒樓里吃飯。
四姨娘酒量不行,卻人菜癮大,喝了三杯果酒下肚,就撐不住自已腦袋了,靠在大姨娘肩膀上沖著二姨娘嘟囔。
“二姐姐摳門精,天天哭窮,原來家里金山銀山?!?/p>
“瞎說,都是些唬人的架子罷了?!倍棠锏?,“你不看養(yǎng)了多少人,花銷如流水。也就是爹娘留下來的祖業(yè),舍不得,否則早就兌出去了,根本不賺錢?!?/p>
顧婉寧忍俊不禁。
二姨娘確實是個很摳門的,非常會算計。
但是關(guān)鍵時候,她出錢不含糊。
比如,花錢買徐渭北回府之后的“初夜”,就哐哐砸錢。
當然,都砸到了溝里。
三姨娘坐在窗邊的位置,舉著茶杯,看著窗外有些出神。
“看什么呢?”顧婉寧給她倒了一杯酒,“回來,回來喝酒,今日一醉方休!”
身體里的那個她,徹底走了。
姑娘,我敬你呀,以后走花路呀。
醉酒
顧婉寧自已灌了自已兩壺酒,最后還是大姨娘實在看不過去,不讓小二再上酒,她這才安分下來,趴在桌上一陣哭一陣笑。
鬧了很長時間,四姨娘酒都醒了,揉著眼睛道:“夫人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該不會被大舅爺罵狠了吧?!?/p>
大姨娘沖她搖頭,不讓她再說。
四姨娘就抓了一把油炸花生米堵嘴。
顧婉寧其實沒喝醉。
她想把惆悵淹死在酒精里,結(jié)果惆悵學會了游泳。
喝得越多越清醒,她心里悶悶的難受。
因為那個被妖魔化的姑娘,不是路人,而是這身體原本的主人。
她們兩人之間,因為這件事情而生出不解之緣。
她痛,她也痛。
不過大概,也就這一次最深刻吧。
顧婉寧口干舌燥,灌了自已半杯涼茶。
本來想都喝完,但是三姨娘不讓,說傷身。
“二丫,”顧婉寧站起來,抬起袖子聞了聞自已衣裳上的酒氣,頓時有些嫌棄,“你去買一些香燭紙錢,我們回府?!?/p>
眾人聽她要回去,都如釋重負。
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恐怕大家都得倒霉挨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