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兩日,秦王還登門道歉,說自已喝醉了酒。
可是后來,他干脆不出現(xiàn)了。
“如果事情到這一步,也就算了,我自已日日吃齋念佛,希望云兒能投胎個好人家。為了安哥,我鬧一陣,自已得給自已找個臺階下……”顧婉清自嘲地道。
她很確定,她對秦王所有的情意,都被消磨殆盡。
以后,只剩下利益。
顧婉寧聽得心里一片冰涼。
這就是男人,曾經(jīng)山盟海誓的男人,變心也不過是幾年的事情。
顧婉清能忍,她絕對忍不了一點。
一個現(xiàn)代女人接受過的教育告訴她,可以接受丈夫有過往,但是絕對接受不了他婚后還有別的女人,太惡心了。
顧婉寧又忍不住想,她和徐渭北,其實也一樣。
徐渭北若是日后治好了,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會有很多女人。
這個時代的規(guī)則如此,真要計較起來,別人罵的不是徐渭北,而是阻攔徐渭北的人。
所以現(xiàn)在就很好。
不要認真,動了心就輸了。
“或許是因為我這次鬧的時間有點長,王爺足足半個月沒有踏入我的院子……府里就有各種流言蜚語,說我徹底失寵……”
顧婉寧幽幽地道:“傳這話的人,忘了你的父兄是誰。”
只要顧遠石父子依然是朝廷的中流砥柱,顧婉清就永遠不會失寵。
夫妻之間吵幾句而已。
“王爺新寵是個買來的瘦馬,沒什么見識,恃寵而驕,想要爬到我頭上?!?/p>
“她有幾條命?”顧婉寧問。
顧婉清笑了,“確實螻蟻而已。只是我沒想到,她會幫我?!?/p>
“幫你?”
“是啊,幫我,”顧婉清笑著笑著就流淚了,“幫我認清楚,我枕邊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說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是兒女私情,那瘦馬告訴顧婉清的事情,足以讓她徹底瘋狂。
“……王爺喝醉了酒,和那瘦馬說,如果不是父兄的緣故,他早就打我了?!?/p>
“這話確實是酒后吐真言,我想你自已,也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p>
“這不是最重要的,”顧婉清道,“我對他已經(jīng)死心,這樣的話不能激怒我。激怒我的是——他竟然罵爹是老匹夫,說爹經(jīng)常參奏他,為難他,總有一日要殺了爹,滅了顧家滿門?!?/p>
顧婉寧:“……他也配!”
“這話聽得我心驚肉跳。婉寧,男人沒有什么醉酒說胡話,他們有的只是酒后吐真言。因為我的緣故,父兄對秦王高看一眼,對他多有扶持……即使父親參奏他幾次,也是因為他確實言行有失,父親提前都告訴過他,父親先參奏,大事化小,還教他如何應(yīng)對……”
明明是一片苦心,結(jié)果換來他要斬草除根。